”
冬天的下午,太阳好不容易冒出点头,不过一阵风的时间就又被乌黑厚重的云层挡住。
徐惠刚要翻脸,一抬头,果然看见雪地里拖着黑色行李箱费劲走过来的姑娘,明明穿了很多,看着还是瘦得跟张纸片儿样。
她站在门口的出租广告前观看,中途还从口袋里摸出了纸和笔,神情认真地计算价格。
站在人家大门前权衡,看起来智商和情商都有待成长的样子。
徐惠捻起桌面的核桃,用多余的麻将敲了敲,没敲开。
身边的牌桌发烧友陆陆续续起身,她扔下麻将,也捏着核桃出门,目光从那姑娘的脸上扫过,“要租房子啊?”
时绿蕉停下手里的动作,“对,我想租房。”
“叫什么名字。”
“时绿蕉。”
徐惠眉头皱起来。
她说的不是普通话,方言很重,徐惠一天跟那么多人打交道,租户五湖四海都有,听懂她这番话都还要费点力气。
她收回视线,往里走,“跟我进来吧。”
临近年关,大部分人都急着往家赶,这会儿跑出来租房的人确实不多。
徐惠去屋子里拿登记册和钥匙,出来时那个瘦弱的姑娘还杵在那儿,旁边有凳子也有沙发都不知道坐。
还真是个老实人。
徐惠在心里下了判断,年前生意不好做,她没有主动提免水电的事,签合同的时候姑娘自己提出了。依旧是夹杂着方言让人听不懂的音调,她谨慎地伸手指了指后面空白的补充条款,挺年轻一个人,手却粗糙得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冻伤,几根指节上还有明显的裂口,像干枯皱巴的树皮,看起来怪吓人的。
徐惠移开好奇的视线,向她补充,“前一个月水电免费,付三押一,能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