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吧,我送你。”陈淮景抄起桌边的钥匙。
走了两步发现她没有跟过来又回头,“不走吗?”
“这就是我的条件。”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送你回家。”
正午时分,阳光正是灿烂,哪怕窗帘紧闭也还是透进一丝光。
明晃晃的,从他的指缝穿过。
时绿蕉心脏错掉一拍,愿赌服输,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一路走到车库,时绿蕉拉开车门。
“今天谢谢你。”
“想好答案了吗?”
两人同时开口。
时绿蕉顿住,她想起昨晚的电话,以及隔着两道玻璃仍旧清晰落进视线里的锐利的眼睛。
“什么答案?”
“别跟我装傻,纸条。”
“我昨天已经回答过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话音落下,手腕就被人攥住,陈淮景俯身向前,带着凉意的嘴唇从她的鼻尖擦过。陌生又熟悉的薄荷气息在她的周围萦绕,像一条线,缠住了她的喉咙。那种几近失控的跳动再次响起,时绿蕉向后倾过,声音冷下去,“陈淮景!”
“心虚了?”陈淮景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她。
“我没有心虚。”时绿蕉瞪着他,另一只手准备去拉车门,被陈淮景先一步锁上。
他松开手,“这点心理素质还学人家撒谎。”
“陈淮景,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知道答案,真正的答案。”
时绿蕉深吸一口气,指甲陷进掌心,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什么答案很重要吗?”
陈淮景的目光并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也没有如刚刚那般继续咄咄逼人的反问,甚至语气平和很多,“重要。”
陈淮景在她看过来时补充,“所以请你认真回答。”
时绿蕉并不想回答,轿厢内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阳光照不到地下车库,幽暗的环境将陈淮景的记忆带到昨天晚上。
他坐在车内,刚挂断电话,江扬的信息就弹了进来。
是工作上的事,陈淮景扫了一眼,并不想回复。
等红灯的时候,侧方位置停着一辆公交车,号码并不是时绿蕉乘坐的那一辆。他透过后视镜看过去,目光却不自觉停住。
这个视角,可以很清晰地透过玻璃看见车内的场景。
他当时只能看见她的背影,和持着手机的手臂。
陈淮景形容不清自己的内心,他抄起旁边的手机,问江扬要不要喝两杯。
陈淮景并不喜欢喝酒,工作上没有多少需要他用陪酒才能签下的合同,涉及到无法推掉的场合,他也只是意思性举杯。陪恋爱脑的朋友另说,他自己很少饮酒,烟更不会抽。但是最近,尤其当晚,他迫切地渴望酒精,渴望用某些冰凉刺激的东西来平息心口的躁动。
他跟江扬一起喝到凌晨。
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某种感觉却越来越清晰。
江扬打趣他是不是为情所困,陈淮景很自然就承认了,“是。”
他承认他好像喜欢了一个人。
即便那个人沉默、疏离、清冷到堪比坚冰,他还是不可控制地心动了。
“就是字面意思,没有更多了。”
良久,时绿蕉开口。
她声音很平静,“人在某些特定时刻,难免会产生一些不可控的、荒唐的想法,我不觉得这些想法能代表什么。”
陈淮景身体回正到座椅里,他拨下档位,转动方向盘。
阳光投映在车前玻璃上,一路沉默地开到目的地,下车前,时绿蕉犹豫再三还是开口,“我刚刚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
陈淮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