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的目光,他拽着时绿蕉就往回走,班主任想要拦没有拦住,“明天就要考试了,你要带她去哪啊?”
时富民没吭声,只是沉默地拉着人往外走,走廊上的阳光比室内更猛烈,将每个人的表情都清晰地呈现出来。
“再重要的事情也要等考完试啊?。”老师小跑着追上来,“上回家访我就”
“考试重要还是奔丧重要?”时富民停下来,声音几乎是吼的,“就是你非要她来考这个试,她妹妹才会在来看她的路上出事。”
“该死的不死。”
……
冰镇过后的酒,苦味被融淡那么一些,落到嘴巴里却带着一点咸。
时绿蕉抬起手背蹭了蹭,才发现自己在哭,难以控制的。
十七岁被时富民关在家里错过高考时她没有哭。
一个人从村里跑出来在凌晨的车站钱包被偷她没有哭。
工作后那么多次委屈她也没有掉过一次眼泪。
“姐,到时候你考上大学给我寄照片好不好?”
“姐你别紧张,明天爸去县城做工不在家,我偷偷搭徐大哥的车去看你,给你加油。”
只有妹妹,只有想起妹妹,她才会允许自己可以有那么一刻的脆弱。她已经不记得那天的细节,只记得太阳真大,光照得她睁不开眼,妹妹也睁不开眼。
时绿蕉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喝完了剩下的两瓶酒。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做不了销售她也可以做别的,这座城市这么大,总能让她找到可以傍身的工作。
时绿蕉换了身衣服出门。
她再次在心底承诺,永远都不会放弃自己。
“你说谁要放弃?”
陈淮景正在跟江扬一块儿喝酒,受不了后者喋喋不休的追问,他头疼地抛出一句,“还能有谁,你的好苗子要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