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温度也没比室外高多少,只是稍微安静那么一点。
“这就醉了?”陈淮景偏头看她,温黄光线落在她的脸侧,整个人像一颗被点亮棱角的星星。平添几分柔和。
早上杨澜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猜到今天会碰到她。
原以为会欣赏到她多么冷漠绝情的一面,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愿意公开他们的关系,分手到现在更是完全拿他当陌生人。她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最开始那杯酒,陈淮景承认自己有试探的意思。他想知道她的情绪是不是跟他挂钩。但后面更多都是她自己主动,一瓶空了又开一瓶。
时绿蕉跟杨澜说的是他们有事要聊所以不用送。
可事实却是,上车后她一直都在保持沉默。别说聊天,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陈淮景。
她很久没有像今晚这样一口气喝这么多高度酒了,酒精不断在胃里冲撞,连带着大脑也变得不太清醒。时绿蕉伸手摁了摁太阳穴,有些后悔上他的车。
她侧头,平静地道:“可以把门打开吗,我想下去。”
陈淮景看着她,嘴角微扬,“我比较好奇你这样能去哪里?”
“我可以打车。”
陈淮景抬了下手腕,“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你觉得哪个司机愿意拉一个酒鬼。”
“你开门,我能打到车。”
带着情绪的对话让胃里翻涌得更难受了。时绿蕉眉头拧紧,“陈淮景,我现在不太清醒。”
她不是不想聊,是怕自己没有办法给出理智冷静的答案。
“要那么清醒做什么?”话音刚落,陈淮景就降下了一半车窗,门仍旧是锁着的。他说完忽然向前倾过,几乎贴着她的膝盖,“还是你问心有愧?怕不小心袒露真实想法?”
时绿蕉看着他,风从耳侧吹过来,她心脏忽然跳得有些快。
“回答我。”陈淮景伸手拨弄她耳侧垂下来的头发,他的指节是热的,与灌进来的风形成两种明显的温差,“为什么突然要走?”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的眼神太具蛊惑性了,时绿蕉错开视线,“总之,你开门。”
“开不了。”陈淮景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她整个人都跌进他的怀里,“在心里骂我是不是?”
“陈淮景……”他抱得很紧,她声音完全闷在他的胸口,“你松开我,我跟你谈。”
他这才放开她,“你知道我想谈的是什么?”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跟杨澜认识?”
陈淮景注视着她,没再回避这个问题,“谭凯是我们公司的客户,他跟江扬关系也不错,我想联系上他老婆也不难吧。”
“我是说,你为什么会去找杨澜?”
“很难猜吗?”陈淮景浅笑,“你一声不吭就提交了离职申请,然后让找了第三个人来宣告我们关系的破裂。”
“我就应该照单全收,笑着接受吗?”
南城说大也大,但说小也小。尤其是同一个社交圈,想打听点什么并不难。何况他确实有这个能力。
“所以你其实也恨过我,对吗?”
“时绿蕉。”话音没落,陈淮景就封住了她的嘴唇,不同于之前的强势,这次就只是轻轻停了两秒。
“恨太重了。”他又向前倾过一点,“我可舍不得。”
陈淮景手臂滑到她的腰侧,掌心贴着她腰后的皮肤,低头重新吻住她的嘴巴,“我只是觉得困惑。”
“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舌尖抵开她的牙齿,动作依旧是温和的,大有要慢慢研磨的意思。
时绿蕉下意识扣紧他西装的袖口,心脏跳得一下比一下快。如果这是最后的坦白,她可以借着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