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东:【他们一个月给你 8 千?】
陈伊柠:【是啊,还有提成。】
好半晌,陈振东发来消息:【那你边干着边复习,考上了就辞工。】
陈伊柠语塞,老师她是不考虑的,不过考公倒是考虑过,只是对她来说,工作忙起来,真的很难静下心复习,而且大城市竞争不是一般的激烈,她报名过两次,陪跑两次。
老家的岗位或许能搏一搏,但是她其实不大有意愿。
她点开编辑框,打了几个字,又缓缓停下来。
竞争那么激烈,等她考上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呢,说不定在她参加考试之前,她就没在袜厂干了,这段时间阳奉阴违一下不得了?
这么想着,陈伊柠删掉了原先的内容,回了个“好”。
那头没有信息再过来,陈伊柠重新开始统计 vlog 号的数据。
点赞有,评论也有一些,但就是吸粉艰难,这周只多了 6 个粉丝。
她有些沮丧,毕竟她写这个号的文案比美食号用心多了,但收效却不尽如人意。
难道她先前的小爆款都是运气?
不过综合统计下来,她发现流量最好的,是“死对头成了我领导”那一条,但后面她没有延续这个内容,因为还是有点担心被熟人刷到,再跟何嘉文扯上点什么就不好了。
陈伊柠盯着文档发了好一会儿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搓了搓脸,抬手按下了删除键,一字一字删掉了“欢迎收看 18 年毕业大学生裸辞回老家工厂打工的一天”的开头,又重新敲下文案
在学生时期的死对头手下工作是一种什么体验(二)
……
女主会不会写鸡屎??哈哈哈哈哈
你猜哈哈
17 我哪儿得罪你了
【昨晚因为某些原因,和死对头领导有了一次还算坦诚的交流,有一个瞬间,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就是我曾经幻想过我不是我爸妈亲生孩子,而是和那位死对头同学对调了,嗯,就是我还挺想做他父母的小孩子的,为了方便称呼,后面我暂且把他称为 D 同学吧。
D 同学的家境呢,在我们村算得上是小康或者小康以上的水平,我和其他小孩还一毛两毛跟爸妈拿钱买零食的时候,他就已经拥有 1 元、5 元甚至 10 元这种大钞票了,所以就是我爸妈因为钱吵架、或者是我想买某样东西而没有办法实现等等之类的情况发生时,我真的没有办法不羡慕嫉妒这个人。
我幻想过的最经典的戏码,就是他爸妈开着豪车,带着一群黑衣保镖来敲我家的门,告诉我爸妈,我才是他们家亲生的孩子,然后我和 D 同学的妈妈就抱在一起痛哭流涕,而 D 同学眼眶通红、攥紧拳头站在一旁。
现在回想起来,有点像阿 Q 的精神胜利法,没用,但精神极度满足。
D 同学说,如果没有后来的误会,我和他可能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其实不会的,因为那种幻想就是我对他显露出来的最初的敌意,如果跟他成为朋友,就意味着我要小心翼翼藏起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在他成功的时候祝福他,还要在他不开心的时候安慰他,可是真实的情况是,他成功,我想唱衰他,他难过,我幸灾乐祸……】
陈伊柠写到这里,有点卡壳了。
这些暗戳戳的小心思,她其实是很不愿意回忆的。
她清楚地知道,她不是被迫走向何嘉文的对立面,而是主动选择的,总感觉自己有点坏,又有点死脑筋,要是跟何嘉文搞好关系,说不定她大学勤工俭学勤不下去的时候,还可以找他借借钱。
可是说实在的,她又不得不感激那时候的选择,友情需要维护,而敌人可以肆意伤害,和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