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陷进一个温暖可靠的怀抱,在另一个灵魂真实的靠近中,积存的惴惴不安烟消云散。

她无意识闭上了眼睛,但嗅觉和触觉依旧敏锐地游走:他的发梢扫过她脖颈的肌肤,柔软但有点痒;他衣服上有熟悉的藏香香气,也有让人不太愉悦的血腥味。

阿茗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南嘉抱得很小心,因为不知道阿茗胳膊被反剪了多久,他怕压到她让她更难受。

但她靠上他肩头时,还是呜咽了一声。

南嘉先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唐茗初,没有明显的外伤,她精神状态也还行。

他示意她别动,指了指她嘴里的东西。然后一手捧住她后脑勺,一手小心往外拽出团在她嘴里的哈达。

阿茗的嗓子眼终于重新被打通,她畅快地一连咳了好几声,咳到干呕。

南嘉已经从她脸上读出了太多迫不及待要说的话,他及时制止道:

“先别说话,有等会有时间慢慢说,缓一下。”

阿茗深深喘着大气,还是哑着嗓子说了两个字:“不疼!”

还有心情安慰别人呢。南嘉一边轻拍着她的背顺气,一边解开绑着她的布条。

就在阿茗重获自由时,院墙那头翻进来几个穿警服的藏族小伙。他们哼哧哼哧跳下墙头,把手枪拾进证物袋,冲着强巴哎哟笑了两声:“还敢跑,嗯?”

他们冲南嘉和阿茗的方向打了个手势,小伙用拉萨话说:“兄弟,辛苦了!”

南嘉摇头表示没事。

“阿妹找到了?”

“我没事,我没事!”阿茗听懂在说自己,报完平安,她赶紧往上面指:“里面……咳咳咳,里面还关了,个,女孩!”

南嘉惊讶看向她。

阿茗用干涩的喉咙发出两个字:“仟仟!”

两个警察小伙靠过来,阿茗努力比划了一下方位,说清了大概怎么找到那几个暗间,专注地都没发现南嘉不见了。

小伙们赶紧去找仟仟,人群一散,强巴干嚎的惨样突兀地怼到了她眼前。

很多血,伤口很狰狞。

她脸色发白,心跳蓦得加速。

身前人影一晃,侧过身的宽肩挡住了她的视线。

是南嘉。

他眼神有些闪躲,低声发出请求:“别看……”

他手上拿了杯水,递到阿茗手里,温热的。

阿茗听话地垂下了眼睛,小口抿着茶水。他们靠得很近,南嘉今天穿得藏袍是月白色,只在袖口领口有两圈蓝棕的吉祥纹。

白袍沾了血渍,红色就格外明显。

阿茗下意识觉得血是强巴的,但她目光顺着溅落的红色血迹下移,停在他手掌。

红色的血滴,正洇洇的顺着他五指往下淌。是虎口那处刀伤又开裂了。

等阿茗气管的不适消散了一些,仟仟找到了,强巴也被抬了出去。

他们一起去了警局,阿茗这才知道,原本抓捕强巴的计划在明天,他听到了风声准备出逃,但因为南嘉之前把强巴的账户冻结了,强巴一时没有流动资金,跑路前刚好遇到了仟仟和阿茗这两条大鱼,才起了歹念。他平时做事很小心,要不是这紧急关头,一般不会轻易用强搞钱。

更让大家警惕的是强巴竟然持枪,这是以前没有掌握的信息,顺着查下去,强巴有得判。

一个小伙感慨:“正好阿妹你今天进店,正好南嘉找不到你,手里还有录音笔做证据,不然还真让强巴跑了。”

听说关阿茗和仟仟的密室不好找,南嘉来得快,找了两圈没找到直接去堵了强巴。多亏阿茗自寻生路,坐实了强巴胁迫关押,要不然以他的花言巧语,只要不透露房里关了人,他们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