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南嘉没有兄弟姐妹。我刚搬到倾雍时,就是米玛阿佳帮我们的安顿的,我们很熟。”

“你不是倾雍人?”

达吉少见的笑起来:“除了多吉大叔他们东边村子的,倾雍什么人都有。米玛阿佳是康巴嫁过来的,为了爱情舍弃一切嫁了个西贡汉子。南边村子……应该是昌都水源区迁过来的,你自己不也是内地来的吗?你来做什么?”

“我呀,我研究本绒教呢。”

“你也走了很长的路。”

达吉口中的倾雍,好像又不一样了。

阿茗本来还想接着问,但琼布在下面叫唤她快点儿,说晚上出去玩来不及了。阿茗只好收拾碗筷,风一样飞远去。

达吉从窗户看见她蹦跳的背影,倏忽快乐地跑不见。

倾雍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人来,就有人去。

往前一点,有地震和雪崩,田地毁了没法住,大家翻过雪山在这里开垦新家园。

再往前一点,有徒步过荒原的她自己,有康巴嫁过来的米玛,她以前还是贵族小姐呢,就是命不好。

日子就是这样,青稞伏地了,再站起来,走进泥沼了,下次就知道绕开。

达吉点燃了一根新藏香,清淡的青烟飘出来。

她仿佛看见米玛阿佳坐在其中,娴静地搓藏香,而小小的她,就绕着米玛阿佳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