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前,他说已经出发。

半个小时前,他说穿过古城了。

阿茗再也等不了,跳下秋千,穿过人群,拨通他的电话。

南嘉还没到小院,就听见了喧嚣的音乐声。

随着他走近,院子墙角的营地灯次第亮起来,阿茗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她今天怪怪的。

刚接通,她声音有些急促,又问了同样的问题:“你回来了吗?”

南嘉回应:“我就在院子外。”

“在那里别动。”她低声嘱咐。

她没挂电话,他还能听见她踩过石子路的咔吱声和跑动的呼吸,透着慌张。

一个人影从前院大门出来,她看见他,然后朝他跑来。

眼前的人和电话里的声音交织,越来越清晰,她像溺水的小猫,头发乱糟糟还湿透了,清透的脸上挂着水珠。

她终于到了眼前,如同一只乳燕,扑进他怀里。

南嘉喉结莫名滚动,眼神晦明,有点意外和惊讶。

他垂眸探究去看她,问话还没出口,她已经仰头凑上来,睫毛颤抖着,柔软的唇瓣落在他脸上,气息靠近,嘴唇将要相贴时,却被他躲开。

“阿茗,我晚上喝酒了。”

阿茗眼睛雾蒙蒙一片,明亮又模糊。

她像是没听见,一眨不眨盯着他说:

“亲我。”

南嘉呼吸变深变热,长指抚上她的脸,阿茗轻哼,闭上眼,用柔软的脸颊依恋蹭他。

月亮的光洒在她脸上,皎洁一片。

他手上力道变紧,捏着她下颌,克制地亲下去。

只是清浅地亲了一会,阿茗额上就渗出薄汗,他放开她,被她追上来。

不够,完全不够。

南嘉一退再退,阿茗不依不饶,他担心她垫着脚难受,刚把人抱起来一点,她的腿立刻勾缠住他的腰,他托住她的手臂收紧,阿茗就像树袋熊似的挂在了他身上,紧密纠缠。

亲吻变重,阿茗心里焦灼黏腻,面上却静得闻风不动,只是被他惩罚似的咬了几下,身体竟愉悦地战栗起来。

昏暗的光晕里,南嘉凝视她,终于问:“你怎么了?”

阿茗抵着他额头重重喘气,一字字说得很慢:“南嘉,我的药吃完了。”

他默然一瞬,继而轻声追问:

“想要我做什么?”

她一错不错看着他,回答地很快:

“想要你。”

她声音很低,却吐字清晰。

女孩眉宇的弧度似蹙非蹙,唇瓣张开,像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自言自语,一声终于认输的溃败呢喃。

翕动的睫毛下,淌出一行清亮的泪。

她说:“想要你爱我。”

从后门回到二楼,刚进房间,灯也没开,阿茗就被堵在进门的墙上,亲得喘不上气。

唇齿间淡淡的酒精麦香,他身上的藏香,还有他屋里燃烧安神香留下的味道,一起涌进阿茗的感官,像仙女吹出的仙气,轻柔抚平她紧绷的神经。

但他从身后抵上来时,她心跳很快又变激烈。阿茗看不见他,她撑着面前的墙壁,黑暗里感官被无限放大,细碎的吻从颈项向下探,她的整条脊背都颤起来。

背后的人环住她的腰,有力的手臂控着她,继而熟悉的身体紧密贴上来,与她肌肤相依。

好像与他第一次纠缠的那个雨夜。阿茗短暂走神,等她恍然回神,才意识到那只游动的手掌已经从胸前滑到了腿缘。

她该专心一点的。

背后的臂膀收拢,靠近,牢牢托住她。

轻轻的呜咽变成短促叫声,继而变成了摇曳的水花,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