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朋友其他人怎么看她,但她隐秘地发觉,她在乎南嘉怎么看她。她找不出自己摇摇欲坠的生命有什么值得他喜欢,连她都讨厌自己,他喜欢的只能是同一具躯壳里倾雍的她。

但他们之间的那条线越来越模糊,阿茗最后的挣扎是在饭钱上和他划清界限,执拗一人付一次,好像这样就能蒙蔽自己,等他执念消散失望透顶的那一天,她还有退路。

有天,阿茗很喜欢的裙子破了一个小洞,南嘉陪她找了家裁缝店。

裙子补起来很快,他俩便买了两杯牦牛酸奶坐在门口等。

远处雪山明朗,山上藏寺边有巨大转经筒,阳光倾泻下来。

很好的一个下午,阿茗拿到补好的裙子特别开心,南嘉不紧不慢开口:“你在倾雍的裙子也都还留着,我带去拉萨了。”

阿茗沉默一下后装没听见,把裙子对着光嘀嘀咕咕:“哎呀这里好像也开线了。”然后闪进店铺里找裁缝。

阿茗知道那句话的潜台词是什么,他想要她许诺他们除了麦宗的当下,还有拉萨,有其他共同的生命时间和地点。

她看着裁缝阿姨踩着缝纫机,给裙子加固。针线嗒嗒里,她短暂放空,想起之前的雨夜,他们交缠在一起时,他在她耳边说胆小鬼。

牢固的裙子拿在手里,阿茗望向门外,南嘉正懒懒靠在门边等她。他看起来很平静,一点都没有因为她的逃避而生气,甚至一如平常伸出手,等她来牵:“补好了?”

“好了。”

“那回家了。”

他见阿茗没动,淡淡一笑,揽过她肩膀:“再不回去,你师弟该饿死在家中。”

南嘉说着话,搭在她肩上的手轻轻一勾,重新把人带进午后阳光里。

阿茗故意挑起别的话题,在人潮里偷偷打量他。以前在倾雍,南嘉会因为她的逃避生气,两个人冷战几天,默默较劲。

可现在的他聪明到她招架不住,总是恰到好处提出她回避的问题,又四两拨千斤推开。

即使她一直做胆小鬼,他也不会离开吗。她不信。

??啊~甜丝丝的感觉,安心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