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在高原长得慢,开花也迟,前两天在一场小雨后才悠悠开了满树。

阿茗打量眼前的景致,为了保持酒后身体的平稳,她靠着墙,不知看的是他,是花,还是月亮。

“你回来了。”摇曳的花影里,她少见主动开口。

或许是因为她第一次见西装革履的南嘉,尤其此刻他敞开的领口,隐约露出结实的锁骨线,让她觉得陌生新奇。

这个花香拥簇的良夜,阿茗有些暧昧的冲动,她忍不住想要靠近他,剥开他。

南嘉,从我好久前在倾雍做研究开始,就想琢磨透你,你知道的吧。

于是她冲他笑了一下。

暗夜里,南嘉眼神一动,喉结滚动,他发出一声低哑的叹息:

“唐茗初。”

“嗯?”

“我今晚喝酒了。”

“所以呢?”

他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皮鞋鞋尖恰好抵住她鞋子。他身材高大,只是俯下靠近,男性的存在感就已经让阿茗混沌的脑袋发出警报。

她后退躲开,南嘉胳膊顺势往墙上一撑,把她挡回来。紧接着长腿上前一屈,阿茗顿时被困在墙壁和他胸膛间。

南嘉垂下眼睫,呼吸骤然拉近,目光从她脸颊的酒窝一寸寸挪到嘴唇上,灼热的目光毫不掩饰。

不用他再解释,阿茗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喝了酒,所以她最好别做些撩拨他的事,他不保证会对她做什么。自从挡刀事件被他窥见几分隐秘的情绪后,他得寸进尺了许多。

他手指伸过来,想摸她的唇,阿茗侧过脸避开,南嘉只碰到了她耳垂和发丝。

她耳朵又红又烫,南嘉把它捏在指尖,摩挲得她发痒。

片刻后,他忽然动作一顿,靠近她嗅了嗅,确定酒气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他好看的眉峰皱起来:“喝酒了?喝了多少?”

阿茗用两根手指捏在一起,眯着眼睛说:“一点……点。”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是几?”

阿茗轻笑,她捏住他手指:“当我小孩呢,当然是……二。”她故意说错逗他。

是她醉得更深了吗,为什么南嘉神情变得很严肃。他又贴在她唇边闻了闻,突如其来的接近像要亲她似的。阿茗有点吓到,她没力气推他,只好用指尖轻戳着他硬挺的肩骨,不满说:“你也喝酒了,对我,那么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