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阿茗蹲坐在地上,怀里放着电脑。她身边站了两个人,抛出一连串的问题质问她,她脸上看不出喜怒,还是暂停手上的事情片刻,对他们说:“你们不用急,警察来了再问也不迟。”
南嘉一出现,学生们像有了主心骨,都向他涌来。
陈伽伽率先挤过来讲述经过,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发表观点,尤其是阿茗不回应他们的质疑。
南嘉的目光只是扫过他们,众人就蓦地噤了声。
他沉声道:“你们先回去,我会处理这里的事。”
有些人听劝,有些人不愿走,陈伽伽着急说:“南嘉哥,她真的很可疑!我那天在山上就见过她,说不定早就盯上了我们,哪会有这么巧的事!”
留下的人纷纷点头附和。
南嘉眼神里有晦暗不明的光。
他的声音很沉静,并没有被影响:“最近盗采频繁出现,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今天是个误会。”他顿了一下,看向那个女生的身影,“借钥匙的事,我和老板已经沟通过了,也知情,是老板弄错了。”
大家一下没了话说,南嘉不再解释更多。在他颇有压迫感的目光里,大家三三两两离开,陈伽伽还想说什么,南嘉已经越过她。就像他说的,有问题他会解决,而不是再听任何揣测。
阿茗合上电脑,发现刚刚还挤满人的走廊,只剩下了一个人。
青年插着兜,靠墙看着她,没说话。
阿茗准备起身,听见他说“起来慢一点”,顿了下身体,还是依言扶着墙缓缓站起来。
南嘉什么时候来的,她都不知道。
午后的阳光很好,从玻璃屋顶投下来,在他睫毛上落了一道阴影。
他眼风扫过她,进了储藏药材的屋子。阿茗会意,跟着他脚步,门在背后自动合上。
两个人,安静的房间,一束天光。
阿茗本以为南嘉不会来,她准备好应对警察的说辞,似乎没了用武之地。但她还是问了一句:“等警察来吗?应该快到了。”
青年没有回应她,只是收拢了一些桌上散落的药材。在草药香里,他淡声解释:“之前发生过熟人偷盗的事。年轻人容易情绪过激,我代他们道歉。”
阿茗也没反驳:“抱歉,也是我走错房间了。”
她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在莫须有的事情上浪费情绪。何况,她知道亲手摘来熟若珍宝的东西被人抢走是什么滋味。
南嘉放下手里的药草,听到她的话后,他静静注视了她一会。
她不像在说假话。
女孩白皙的脸上除了之前有一丝被吵到的隐隐不耐,没有喜也没有怒。
南嘉忽然叹了口气,他轻声道:“以前遇到这种事,你会气得掉眼泪。”
他目光很专注地看着她,继续说:“你会愤愤气恼,他们为什么要污蔑倾雍镇上最好心的姑娘,晚上饭也吃不香。”
针落地一样轻的声音,只有阿茗听得见。
好平静的一句话,可就那么扎进了她心里。
阿茗唇瓣有点颤。他毫无征兆戳破两人之间的窗户纸,而她闪避不及。
她几度张唇,最终她听见自己没有起伏的声音:“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那么,为什么不哭了?”
他就这样直白地问。
阿茗偏过脸:“这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嗯,有关系。”
南嘉上前两步,他俯身看她,阿茗后退,背脊贴上了墙壁。她整个人被笼在他的影子里,只有脸颊上有光。
“哪里有?”阿茗指尖微微蜷缩,反问。
他没回答,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