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是为了你。”
阿茗的愧疚散去,笑着说:“我现在改学修隧道还来得及吗?我要当你跟班!”
“干嘛?你去自己专业里打天下吧。你那死倔的性子,来我这儿不是跟我干活,是抢我饭碗!”
金色秋叶的夕阳里,山脚的倾雍小镇渐渐亮起灯,她们站在山口,猎猎秋风吹起两人的衣摆。
“小珩,如果这套规则争不赢怎么办?”
“当然会输啊,我要是赢了就不会来藏区的山沟沟。”她笑得风轻云淡,“一辈子爬不起来、做不成大领导也没事,如果我的能力就只能帮实验室的五个女性,那一辈子也有很多个五个,再微小的变化也是变化,不对吗?这还要我教你,唐大哲学家?”
不要叙述宏大,要看到具体的人。不要因规则根深蒂固而无助放弃,要以自己为原点,划出最小半径规则的界限。
小珩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迎着满山盛开手,长发在风里飞舞。
“伍尔夫说女人要有一间自己的房间,我秦珩说女人要有自己的权力场!”
阿茗同她并肩站在一起,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小珩。那时的她也刚从偏远的西南山区出来读大学,和家暴的家人彻底决裂时,她的眼神还没有这样坚定。
阿茗问:“重新回到山里,甚至可能一辈子留在大山,不觉得之前的努力白费了吗?”
“那说明,山里还有更多要和我一起走出去的人。”
一阵清爽的风吹过两人。
阿茗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她想起了杨逾明,那一天她竟然对他的剖白沉默不语。
同样从山里走出来的人,却有完全不同的回答。
她知道自己和他们那条鸿沟越来越深,但她不需要跨越。
小珩很认真地注视阿茗:“唐茗初,如果未来你也有那么一个人生被颠覆的时刻,它到来的时候,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