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情绪忽然再也无法隐藏,她全盘溃败,泪水难以抑制的汹涌流淌出来。

南嘉叹气,将阿茗抱紧怀里,她伏在他肩头,抽噎着,泪水浸湿他们依靠在一起的小小空间。

她把他抱得很紧。

他一下一下轻拍着她后背,抚过她还沾着水汽的头发。

南城那些无数砸向她的言语,此刻被他轻柔地安抚,像上涌的海潮一样,将她推进安全的避风港。

“你会走吗?”阿茗带着哭腔还要问。

不等他回答,她拉过他指头缠住,抵在心口:“不要走,好不好。”

回应她的是轻轻落下的吻。

这个漫长的夜晚,南嘉就这么抱着她过了很久。阿茗的眼泪有许多,哭累了不知不觉睡着,都还有泪珠滚下。

南嘉在心底轻轻叹息,那些总也等不到回答的问题好像都不重要了。

她和他的世界不一样,如果留下让她如此痛苦,为什么他们要执着找出一个答案。

她本该一直快乐啊。

阿茗再醒来时,清晨的阳光已穿过窗帘。

她揉着眼睛翻了个身,身边没有人,枕头和被子都是凉的。

那套单独的被褥被整齐叠放在椅子上,猜不出他是不是在地上睡的。

她收拾好东西下楼,灿烂的阳光里,南嘉靠在三色香布的窗帘下,给几个阿叔阿佳写药方。

南嘉目光淡淡扫过她,阿茗脸上也挂着惯常的笑,好像昨天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

他很自然接过阿茗手里的东西,向旅馆的阿佳道了别。

阿茗坐上摩托后座,手本来搭在南嘉肩上,她盯着他肩背片刻,往前靠去,环住了他的腰。

但南嘉探身接阿佳递来的东西,有意又或无意偏过身体,错开了阿茗的手。

阿茗不依不饶地缠上去,南嘉半晌后笑了一声,对她说:“回家了。”

回到倾雍,小阿姨他们还没起床,再一转眼发现才阿茗已经回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手机滴滴,索松的朋友们在群里说准备回家,有人问起阿茗的去向,她没有回复。

傍晚时分,阿茗突然接到了桥隧队朋友的电话,对方焦急地要命:“你快来!小珩和肖琛刚打起来了,现在两个人都被带去挨批,要受处分!”

阿茗一惊,小珩因为加班没去成南迦巴瓦,但毫无意外,她肯定是知道肖琛干了什么。

阿茗匆匆赶过去,正好小珩手插裤袋从队里走出来。

她嘴角有擦伤,看见阿茗挥手,大大咧咧一笑。

她们并肩走在倾雍秋意正浓的山道上,小珩道:“你啊,都不告诉我。肖琛那个胆小鬼,回来遮遮掩掩说他喝多酒做错了事,托我向你道歉,我一听就知道是男人的借口!”

“可他打你,我也不能忍啊!”阿茗担忧道,“还要处分?”

“我没事,那小子现在肿成猪头,姐姐我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但你才刚升职……”

小珩哼了一声:“拜托,唐小姐你多关心下自己吧,我可是实验室的组长,能坐上这个位置,光凭专业能力不够,我最懂讨好上级了,处分就是做个样子。”

她见阿茗打量的眼神,反问道:“有什么奇怪?干这行,想要往上爬,就要学会男人制定的规则,天下没有免费送的好处。”

她话锋一转:“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陪着他们玩不代表要玩一辈子,老头们总有死掉的一天,拥有了权力,我才能改变规则。”小珩直笑,“至少在我的实验室,不准搞酒桌文化,绝对不允许性骚扰。想在我手下赚钱,就得听我的。今天不是你,是任何一个其他姐姐妹妹,我也会揍肖琛,这是我的规则,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