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遏住阿茗的手,“不要这样。”

眼前的人发丝凌乱,红着眼睛,脆弱的好像一击就碎。

他终于想明白她哪里不对劲了。

她在发泄。

她在用他惩罚她自己。

她这个样子,让南嘉连日来对她隐隐的怒气和无法言说的压抑,都梗在了心口。

他宁可她是真的洒脱不在乎,可是她的痛苦,让他除了丢盔弃甲地原谅她,没有他法。

他有点心疼地整理她脸颊上凌乱的头发,指尖轻轻刮蹭她脸颊。

半晌后,阿茗气息慢慢平静,南嘉抵着她脑袋,低得近乎用气声问:“除了肖琛,除了今晚的司机,是不是还发生了别的事?”

阿茗身体颤了一下。很久之后,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他心下了然:“如果我不问,打算永远不告诉我?”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

茶茶饭馆那间木头房子除了漏风,也总是泄漏她与电话对面的争执。她每次紧握手机泛白的关节,无力又愤怒的争辩,还有垃圾篓里撕碎的机票,关联起他隐隐的猜测、她的身不由己。

那个她原本来自的世界,在让她痛苦,让她与高原分离。

一滴眼泪顺着阿茗眼角,猛烈地滚下来。

南嘉用指腹轻轻抚去泪珠,顺着泪痕捧住她脸颊。

阿茗现在的模样,咬着唇委屈无声落泪,谁见了都再也说不出重话来。

他靠得更近,微侧过脸颊,轻柔地亲了一下她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