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接过孩子掂了掂,举高过头顶,作势要抛起来逗她。
阿茗吓得赶紧用双手去接:“你别把宝宝掉下来了!”
南嘉淡睨阿茗,对她的不信任投注不满。
她的担心着实没道理,就是再抱上一个她,人也掉不下来。何况这小家伙就爱玩这种游戏,咯咯直笑呢。
阿茗可不管这些,她承担着白玛托付的重任!阿茗扯着南嘉的胳膊,可他偷笑着躲她,南嘉个子高,阿茗垫起脚跳着也够不到婴儿的脚,她只好拉着他袖子跟着晃来晃去,语气从强硬变得哀求:
“好了好了,你还是给我抱吧,求你了!”
余光里,杏眼桃腮的女孩因紧张眼睛变得更圆了。她的新裙子真适合这个喜庆的日子,粉桃色的缎面衬衣,光滑的青草绿裙子,上面用金线绣着藏八宝,额头的红玛瑙巴珠随着她的动作晃荡起一片日光。
两人拉拉扯扯之际,摄影师琼布刚好路过。
风轻云澈的高原蓝天,养眼的帅哥美女,这不得拍一张。
“米米别动!我要拍照!”
镜头一对准,阿茗讪讪收回扒拉南嘉的手,很规矩地站好。她不放心又看向南嘉,见他也端正抱好了孩子,这才放心。
“米米你把手往下挽着,对对对……老大保持这个姿势,往右边一点,靠米米近一点……很好!”
阿茗搭着南嘉的臂弯,好奇问琼布:“你要拍什么?”
“米米别说话,闭上嘴巴!不然像青蛙!”黄毛摄影师严肃指挥,保证大作顺利诞生。
阿茗赶紧闭上嘴,摆出标准空姐微笑。
“三……二……”
正好吹来了一阵风,阿茗听见南嘉身上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响,下意识低头去寻找。
“别动。”他目不斜视看着镜头,神色淡然,摁住她松开的手,放回到小臂上。
阿茗的手被他握住,攥在手心里。
“一……!”
快门声响起,阿茗的心尖好像也跟着被蓦地拨动。
或许是他捏着自己指腹轻轻摩挲的触感,又或许是柔软的风和飘扬的龙达纸正拂过面颊。
她说不清,只是在他松手的一刻有点怅然若失。
琼布屁颠跑过来,展示屏幕:“你看,多完美的一家人!”
画面里,草绿天蓝,挂满经幡的神山下,清俊的少年和笑意盈盈的女孩并肩站着,怀抱着新生的婴儿,粉色博拉裙和月棕灰的藏袍挨在一起,指尖交叠,好像共同握住了很长的岁月。
阿茗认真注视那张照片,眼睛和大脑都用力记住了。
她开口的语调却是无奈:“你拍纪实照片拍人家新娘新郎呀,搞什么拼接家庭的艺术创作?”
“米米你不懂你闭嘴,老大你说!”
南嘉在逗怀里的宝宝,闻声才看过来,一瞬后说:“好看。”
琼布比了个“识货”的手势,在阿茗踹上他屁股前,飞速逃离现场。
“你疯啦!”阿茗嗔笑着推了南嘉一下,她探身去看他怀里的宝宝,小婴儿咧嘴笑着,用柔软的手揪住了她的一根指头。
和南嘉握住她时的粗砺不同,婴儿的皮肤软得像牛乳上的奶盖,这样幼小的存在,会在阳光和爱的呵护中变成茁壮的大人。
她环视热闹的婚宴,真好呀,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幸福和欢喜。
仪式是日常生活中从天而降的任意门,人会为了新生命和新开始,而生出无限的希望,想要与所有过去的苦难不堪割袍为界。
南嘉呢,他也会这么想吗?
他也会感受到新生活正来临吗?
白玛把宝宝抱回去后,阿茗就拉着南嘉去找饭吃。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