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多谢你给我起了个姓氏。这姓氏好,‘良氏’顺口又顺耳,可当名字称呼着用。我也给你起一个吧。”良氏仰脸笑道。
神女自指:“我吗?我没有自己的名字吗?”她嘟囔,索然地抬头看月,“好像是没有啊……”
“叫白氏怎么样?”良氏亦步亦趋,喜不自禁地比划道,“‘白’字我知道的,是干净的意思。你看月光皎皎亮,照得这里的沙子白茫茫一片;你身上又穿着白袍;脸上也白白净净……每一处都是一个白字。”
神女道:“我叫白氏?”
良氏听她话意迟缓,便小心翼翼看她道:“叫白氏好么。”
神女自念叨:“白氏……白氏……”她深漆的眼瞳中倒映着冰冷的下弦月。月光逐渐充溢,直至映满了她眼中万古恒常的荒凉。
“我叫……”她轻声而笑,“对啊。我叫白氏。”
天哪,我之前一直没串起来,师傅不会就是神女吧
哇哦??原来是这样
是的??????
????素..!
六十四 狼月刑
随行奴子们守卫着三辆商车。韦豹见狼群阴伏暂无动作,便拎刀独自踩镫离鞍,收回连接驼嚼的绊子,将驼队牵在一起。
接着,她一人持刀拒在小粮等身前。空气中隐动着腥臊气味。毕竟人多势众,奴子们手中短弩已上弦,韦豹面上并未焦躁之色。
空中风声再次异动,流云卷去,接近凌晨的月光逐渐晕开,如薄冰化于水碗中,令对峙场面逐渐清晰。韦氏这一面,韦豹独挡在前,身后五只新换毛的健壮骆驼并列,形成围挡。后跟三辆货马所引的商车,车外均有佩刀把弩的奴众守卫,尤其警惕着车尾是否有绕后偷袭之举。而当间的次车内,隐隐有抵撞的摇动,也是燕偈所闻兽吼的出处,但那怪响已趋于平息。
前路阻拦的狼群则呈扇形包抄,共有六只。广漠地势平荡,除远方模糊高立的沙山,几乎没有任何遮挡物。何况天光将至,于狼群趁夜合围袭击的习性而言,此时情况已是大为相悖。
故而两方只是默然僵持。数只腥涎垂挂的利齿当中,一对稍大的莹绿光点瞬也不瞬,是头狼的双眼。看其体貌,吻部尖长,毛发深灰却少光泽,是头骨架稍大的年轻雌狼,显然已经过多时饥饿。
韦豹将刀尖拄在沙地中,轻轻转动刀柄,看着这在饥火中神情凶恶的雌狼,面上微哂。
这走投无路之下慌错的决断,或许会让整个群族毁于一旦。
雌狼背毛乍起,胸腔中发出沉浑的长嗥。正面狼群并未发动,斜刺里随声先射出两只半大子狼,带着满身沙土,拼死咬向拉头车的货马后腿。守卫奴子弩箭应激发出,货马脚筋受伤,惊惶扬蹄立起,带动肩轭与车辕斜挑向上,车厢几近翻倒。这乱象当中,前路分出五只狼疾跃往韦豹及驼队面前,獠牙厉张,对准咽喉而至。
腰刀沉沉一硌。架在利齿之间,震得狼口鲜血四溢。韦豹漠无表情,持刀架挡,同时一脚踏住狼身。兽心在胸骨下犹自卜卜狂跳,而她双手挥刀,从牙关生生劈出。半张狼面顿时歪裂,哀嚎声钻心入骸。
余下四狼有两只已攀跳在骆驼的弯颈上,悍然甩咬,驼铃狂动。秋隆听着骆驼声嘶的悲号几乎晕倒,燕偈满身冷汗,喝动着一手勒缰企图稳住坐骑,一手抽出锈剑往斜下方刺去。浮动的腥热中,两只绿点隔着驼颈与他对视,同时汩汩的吮流声入耳,燕偈额头更为冰寒:他明白是这干渴中的瘦狼,已在紧饮着滚烫的驼血。
他强横地死攥住皮缰,左手青筋暴突,将号泣的驼颈拽往左面,右手持剑嗡鸣着往狼身又连刺数下。肆乱之中,锈蚀的多情剑剑锋喀地微响,接着似被一弯柔韧的带绦缠住。燕偈本能勾腕收剑,感到带绦被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