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挥发。”

母亲显然没读过半个字的书。她茫然无措，摇摇晃晃站起身，掸掸身上的沙砾。她回头看了一眼故乡的边关，又转向看往从未见过的鸣沙尽处。来处和归所，她都只有同等的陌生感。

她于是伸臂往神女背后指去：“神仙，前面的地方叫作什么？”

神女回首：“那个啊。是狼羌的部族聚居之地。他们那里的文字扭扭爬爬，我倒不建议你去学。”

“狼？”母亲好奇道，“狼字怎么写？”

神女闻言，信手取一支断箭，在母亲面前的沙地上写了一个并无书法大家之风的狼字：“是这样写的。不过，姓狼的人并不多，倒也是独具一格之新奇……”

“这半边，像一只跳起来的狗。我被狗咬过，这半边不好。”母亲歪着头，努力辨认字型，“神仙，这狗的旁边读作什么？好像一个举着叉刀架挡的人。”

神女握着断箭略思，忽然振奋起来，笑道：“这一边读作‘良’。是好的意思。中原所谓良家女子正取于此。你很会挑姓氏。”

母亲很为感念，跪下要给神女磕头，想了想，还是殷勤地摇手作揖：“从此以后，我便是良氏。”

边关的军粮本已不够供给军队，遑论良氏这样的罪属乱民。所以她甘心被藏入远征的车中，在威严的号角下苟且偷生。

她平躺在布毡蒙着的粮车里，盯着从缝隙间漏下来的昏黄片光。摇晃，摇晃，车身和她的身体都在摇晃。干粮很硬，好在吃两口就半饱了，可以不必在饥饿中睡去。

她被当成消弭战心的祸因、受军中之剑穿胸刺过前还在想：以后若发达了，一定得天天吃软烂的小米粥。

可沙海中的胡子们也吃小米粥吗。良氏不清楚。她抚心口已经平复的剑伤，轻声问道：“神仙，我以后还能吃饱吗。”

神女淡笑：“会的。”

“那我……以后还会受这样的伤吗。”她伸张手掌，血屑掉落，“到时，神仙还会再救我吗。”

神女未响。良氏不由抬首寻觅答案。她茫然的瞳孔中，映出她白袍孤立的身影。

“会的。”神女回过神，对她微笑点头，“我一定会再次救你的。”

这几章像在酣睡的梦里??黄沙水乡并存……谜底揭晓中

素的????这一大章也快结束了，55....

宝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