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铁木科,就是我们整个社内,也没有这样一号人……是掌柜的记错了吗,会不会是她自己从外头找的什么向导?”常宥面上讪讪不安。

令狐勤好一阵不响,接着缓缓叹气。

“看来小贼此行……要多风密雨了。”

??不明来客不会和小粮认识吧

诶所以她是…

其实是一个并不神秘的女人...????

不认识,但会骗粮的钱????(?

五 悬剑口

篆社脚下,从小山峦聚之间行过一日,可见大片平整的石地,晴天出摊的民间集市归置在此,贩些针头线脑、生肉、粗陶、绒花,用物繁杂。

受大三元赌号风气影响,大集上时有摇盅押宝的热闹。夕阳正浓,小粮吃着酥饼皮压昨夜的酒,在宝摊旁驻足看了一会儿:庄家手里的红黑签大半是一头灌铅,也有被丝线牵在筒底的,属于在道具上使腥儿,不足为论的小手脚。

她点头微笑,手指搓去饼皮上沾的面粉,从捋臂揎拳的人群中,轻巧捻走一支红黑签,接着以签挽起乱发,随意扦绕成一个髻子。而伴她出行的谈笑云,正在往前两档的饼铺上采买大饼,做往后行程的行军粮食。

两人分头逛了一圈,重又汇合,在一方无主的蓬布下就地坐了,整理食水。小粮将自身行裹里的马肉干分给谈笑云佐餐,谈笑云撕出指头大的一桠,嚼得下颌咯咯响,面色为难,用吐沫化了半天也只得囫囵咽下去,作罢不敢再吃。

“还未问小姐,怎么今日一早就要走呢。”

谈笑云支开腿坐着,将身后背着的读书笈箱卸下。此时她脸也不青了,只是累得发白。半夜狂饮,结果大早上又被主顾摇醒,就此奔波一天。

“抱歉抱歉,谈录一定累坏了。”小粮搓搓手赔笑,抱着她笈箱放在一边,“只是小粮曾欠那燕公子一份人情,我看他面相刻薄,即使吃了我一顿饭,恐怕又会在别处发难,索性避开他先走了。况且我也听说,坛山会武已开,就想赶路去看看各大家风采。”

谈笑云举袖揾一揾薄汗的额头,惨笑道:“不妨事,平时主书带我们出去采风,也是紧紧忙忙的。现在采买俱全,不如小人为您讲述一下,后几日往坛山去的路程。”

她挑开笈箱竹盖,从中翻找时,却听有微微金铁擦碰,铮琮作响。小粮正要探头去看,她已自箱底抓出一张折皱的舆图来,摊开在膝上,为主顾讲解:

再行个两日,穿过了这晴天大集所在的石地,山间夹道分两岔,一可绕路走深关谷地的东隘,路途稍远些,好在没有匪盗,地势也不算险峻;二者,可走溪水冲刷而出的西隘,又名悬剑口,此道路途短快。然而口下悬瀑处地势陡降,几近一道断崖,过路人都畏惧其险,不愿选此路径。

下得悬剑口,便可以向左近渔樵的寨民借乘小船,缓缓顺流而下,直行到一片乱石滩。乱石滩上,可遥见着数十里宽阔的常绿密林。树梢之外,拔地而起仰接层云的高山,便是坛山外层的西壁了。到时再看能否遇到一些巡山的坛山女儿们,请她们接引进入山岬。

谈笑云倚靠书箱,指着舆图为小粮描述完,笑容和缓,等她的回音:“依小姐所想,岔路口处是想走西隘,还是想走东隘?”

“谈录不愧是常主书的得意门人,我一下子全听懂了……至于走东还是走西,相识不久,谈录可能有所不知,我是个鲁莽冒进之人……”小粮比划道。

谈笑云了然点点头:“怎说相识不久,小姐昨天傍晚在厨房抓着我偷羊肉,进而邀我为向导,便已算相识。如今我二人已认识整整一个日夜……我陪小姐走西隘便是。”

说罢,她顺溜溜地从座上滑开,跪往路边。她腰后不知何时斜插了一块牙板样的木牌,只是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