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小粮便将车拖在树间藏了，左牵燕偈，右拖秋隆，没入山夹道一高棚底下，给他们买了面片汤和酱肉大油饼。

无情剑客和神笔书生不顾这荒山窝棚里是否下了蒙汗药、香晕草，只是端着碗吃得声泪俱下。

小粮和蔼道：“慢些，慢些。”

燕偈大攮一顿，将头面仔仔细细理干净了，又问小粮道：“我们三人为何在此处？”

小粮又掰了一半馓子给低头吃得沟满壕平的秋隆，喂鸡一般。

“这个么……因为太平尉与万堂主争着要收我做干女儿。两人在宴席上打了起来。我见这两个娘打得天地变色，心中害怕，于是带着你二位连夜逃出了坛山。”

燕偈茫然。会武第四日的晚宴，他似是贪饮多杯，竟荒醉得连这样精彩的殴斗场面也不记得。

秋隆听见太平尉名号，被噎得吭了一声。

“比武怎也不比了，你好容易胜过了那面具人。”燕偈疑道，“况且元三不是托你盗什么遗物，你果真盗给他了么？”

小粮挠挠头道：“光顾着逃命哩，哪里还管别人。”

别人。燕偈口中有一丝回甘。这区区元三，不过是别人。无情公子，才是至真好友。秋隆则是一扔了怪可惜的忠实仆人。

秋隆捧着碗，凝噎许久，勉强着道：“多谢小姐相救。”

“救命算不上。”小粮微微笑，一手藏在袋里捻钱，“只想求两位一件事。”

燕偈心情正好，骄矜道：“客气。什么事尽管说来。”

“年关将至，是中原人合家欢聚的日子。”小粮忽然目光盈盈，“小粮来此已有大半年，心内如何不思乡。所以只想找个投身去处，人多些好，热闹地吃一顿团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