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叶上前,环视着那满架的书,似想起了什么。

她走向杨大爷,止住了那挥舞的、疯狂的扫帚。

“杨大爷,您别急,杨师兄他要的,其实不一定是房子。”

她快步走向架子,指向了其中一本。

“您看这儿……”

背后竟然另有隐情!!

呜呜呜,有点伤心

呜呜呜你能Get到!好感动!

是!

再投一票,加油!

谢谢亲爱的!

在我脑海里没有叙述,都是画面

我视作某种褒奖~

但你的画面是油烟还是地铁…

快更,你别累着,但也别歇着。

21 斯年

一个棕色皮套的本子。

皮套半裹,边缘发白,纸页泛黄。

刚进这房间时,因为好奇也因为戒备,程叶几乎把架子上每本书都翻开来检查过,想找“犯罪证据”。如今真相已明,都是误会一场。

再次翻开这本子前,她虔诚地双手合十,默默道了一声抱歉。

“是我没弄清楚,打扰了您的清静。就用这种方式来补偿吧。”

与架子上其他书不同,这是一本工作笔录。

扉页上有年份,2023 年,正是两年前。

杨大爷走上前,这四个数字,让他发涩的眼,有点疼。

那一年,斯年终于读完了博士,留了校当青年教师。

下头,是儿子手写的名字:

斯年。

这是儿子出生时,那时还没过世的妻子,找人借了诗词的书,翻了两天,本想起个“金”“玉”镶边的富贵名字,可妻子的目光,却停在那一页、那一行。

“你看,”她指着一句诗。

“声冠亿斯年”。

他们查了书,“斯年”,有两个意思,一是“这一年”;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很多很多年。富啊贵啊,于是都放一旁,他们定了这两个字。

只愿儿能长命百岁,愿他们一家长长久久。

可妻子先走了一步,她日夜操劳,累垮在厂子里。

认尸时,他看见妻子粗糙的手指上,发着紫。

他一个人养大了儿子,也没有再找人。

直到 2023 那一年,也是他最骄傲这一年。

他还记得那天他在三轮车上,摆摊卖的草莓

那天北市细雨裹着些尘,在半空里,像织了层灰蒙蒙的纱。

他的草莓一个挨一个,摞在车厢中央。

雨水顺着车篷往下淌,他心里却塞着希望。

像那些草莓,在污泥、湿泞、日晒雨淋里,终于熬到了这一天。

然后,他接到了学校的电话。

冲到医院后,三轮车就这样被他扔在了门口。

他们对他说,儿子走得急,送医时已经没了呼吸。

认尸的细节,他已经一片模糊,就记得儿子的手指,和妻子一样,都是那样的紫。

他闹了,他不信。他疯了,他崩溃,可眼泪都没出来。

直到走出医院,他才看见,那下了半天的雨,把他的草莓通通泡烂了。

原来熟透了,也并不完全是一颗果子的最后一步。

也可能只留下一地的红,一地的烂。

此刻灯光明朗,杨斯年的笑在遗照里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