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没义务告诉他，和他商量。

“预备去哪。”他又问，这回是问句。

“澳大利亚。”

“有专项资助？”

“没有，我攒了学费。”

“你那俩钢镚真经花。”季奉节一阵酸涩扼在心里，从心到胃沉甸甸的，站回到她面前，“我一回来你立刻往外跑，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半天，没如果出来，他知道答案。

“不会，不可能。”

袁宵洞悉了他。

擅自放弃留学资格，两年内不允许再次申请，她不可能放弃。再往下的话，直白到露骨，季奉节不想听也得听，比在餐厅拒绝他时说的还要露骨。

第一，感觉小弛会跟去留学^_^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鸡内心活动太丰富了

季奉节是不是要落泪了？

呜呜就要欺负小鸡，小鸡也很香!

回家郁郁寡欢，心眼比他在补天里耍阴谋的老哥差多了。

已经开始期待补天了嘿嘿嘿

45/务实

她可以顶着温柔的脸，说最冷情的话，一点生机不留。

现实到底，没有暧昧的余地。

没有结婚的打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这不是针对他一个人的决定，所以不用再问了，不管问多少次，答案是一样的。

留学申请不是临时起意，是计划中的事。

袁宵平静地看着他，看他眼睛一闭，很快睁开，吐出口气，酸涩地坚持。

“至少给次机会。”

哪怕一次呢。

季奉节不说主语，给谁机会，他不说，想把请求淡化，不至于太丢爷们的脸。

他说话绝对算数，这次回国不会再离开，不会再消失，他要留下来接父亲的班，未来等着他的生活必然是稳定优渥，体面尊贵。婚后，作为妻子，作为季太太，最多不过搬离海城，她的工作不需要伤一点脑筋，再次也是高校老师，有大把大把闲暇时间，可以回来看望母亲，也可以去厦门看阿嬷。

她可以借他走一条阳光灿烂的康庄大道。

没问题的。

袁宵明白他不是在扯谎，他当然有能力让妻子走一条没风没雨的康庄大道，但她不想做季太太。

她没有幻想。

家里两代女人在婚姻里的经历，足够她借镜观形。

袁宵看着他的眼睛，不同意他古早的包办婚姻，以及帮她做主，直奔主题，非奔不可。

季奉节发现袁宵那股刀枪不入的温柔底下，还有缺乏幻想的务实。

太过务实，务实到叫他难受透了。

多年前，厦门九月的高温天气，学校顶楼，早上，粉白的脸，长发，夏季深灰校服，她出现在他面前，柔柔弱弱。

开端是好的。

近乎完美，为什么偏偏这么务实呢。

“你打算把我给舍了。”

委屈的沉默过后，季奉节笑出声。

她有一杆子属于自己的世俗天平，也许早在季家约她的分量之前，她也把季家约了一遍，诱惑再大，前景再好，没用。

“不尿我这壶，是吧？”

心里闷闷发痛，季奉节说，“袁宵，让你跟我掏心窝子，不是叫你掏我心窝子。没人逼着你和我结婚，别把话说死，好赖给我个机会，试试呢，没准能行。”

她在包画。

那双不够白不够嫩的手，干起活来动作精准，十分利落。她弯腰，浓密长发随之向一侧倾斜，发丝寸寸缕缕，异样顺滑。

季奉节心晃了晃，一把扯住她的手。

一双养尊处优的男人的手上来了，手背筋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