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才会去做的死囝仔闽南语,死小孩,有时打死也不做。
好比打球,阿嬷不同意打篮球,打进大学生联赛也不行,她是不听的。阿嬷不同意女孩子剪这么短的头发、考驾照骑摩托、穿耳骨钉,朵朵也是不听的。
阿嬷还在气,气她骑摩托,穿耳骨,也气一向节俭又听话的好孩子袁宵居然会掏四万块买摩托送妹妹。
红色本田 CBR400R,朵朵二十岁的生日礼物。
气足半个月,嘴上不说,对袁宵那份气早就淡了,盼望她快点回厦门,住上几天,做她爱吃的薄饼。
薄饼好吃,可是备料繁琐。需要先把高丽菜、四季豆、虾仁、肉沫、海蛎下锅炒到又油又润的样子,大葱剪成刷子样,沾厦门辣酱抹在薄饼皮表面,还得放虎缇、花生酥、香菜,再把先前炒到水份恰好的汇菜一起卷到里头,想不好吃都难。
阿嬷会从薄饼皮开始做,不去外头买,白润的饼皮卷上配料,鼓鼓囊囊,饼皮却不破一点。
只要朵朵不在边上说做饼皮的面团像史莱姆,并且一通乱玩,阿嬷可以比较文明,不骂脏话,一个人做完这一切。
朵朵在楼上叮叮当当,换过衣服才下来,临到最后几层楼梯,想想还是把裤兜里的海报掏出来,展开,撕成几块丢进字纸篓。
冲袁宵打个手势,示意。
袁宵没意见,撕就撕了吧。
“……呃,这人谁啊?”
两脚落地前,朵朵急刹车,扒着楼梯扶手,眼睛瞪到溜圆,沙发上居然有个大活人,睡着的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