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走道,后边一孙子开车冲他打鸣。

手上的画要是出半点岔子,必须跟那违停在消防道上的孙子拼了。心里嘀嘀咕咕,过去这些年还这么穷呢,住的是什么破地方,荒山野岭,你爸不是冯忍涛吗?!

季奉节高视阔步惯了,单手捞着画,走两步,忽然想起说话态度要和好,尊重群众不耍骄傲。于是站定下来,松松腮帮子。

认为调整到相当不错的好脸色才按的门铃。

门开了。

经历起初几秒的震惊后,季奉节的脸已经相当不好看,心里火透了。

“怎么是你?”

“袁宵在忙。”张弛主动为他答疑解惑。

他的平和里头有点耐人寻味的东西,明晃晃摆着。

季奉节争强好斗的雄性本能欻地一下燃了。

刚要说话,边上蹿出个人高马大的平头青年,站在文气漂亮,细皮嫩肉的张弛身边,粗糙得像个打手,手上拎件浅蓝衬衫。

这他妈又是谁。

季奉节不认识,也没必要认识汪洋。

汪洋认得他,做少爷那会儿,托赖老子腰包够厚,不时能见到些官员,打打交道,他和往日称兄道弟的少爷圈子朋友们曾经在某个正襟危坐的场合中见过季家兄弟俩,没能说上话。

准确说,是不够格说话。

季家两代人把别人十几代人能做的事做尽,到季家兄弟俩,全天下人排队轮流做乞丐,也轮不上他们一号。

汪洋听从朵朵差遣,来监视张弛几天。

他很乐意,乐得快找不着北。

白天来听张弛讲课,晚上再出摊,简直血赚。为此他情愿包揽打杂的各色事务,季奉节到来前,汪洋正抢夺衬衫,做信徒做得十分地道,他的神应该歇歇,烘好的衣服他来叠,这活儿他干得不赖,之前在定制西装店里干过一段日子。

三人里外站着,蝉滋哇滋哇地叫。

会鸣叫的全是雄蝉,蝉鸣是它们在求偶。

第一,要雄竞了^_^

文字太有趣了哈哈

笑死了好热闹,小驰好心机,小季太惨了hhhhh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大一出戏

三个男人一台戏啊

好有意思嘿嘿嘿????

????????

这章写得好鲜活灵动!

滋哇滋哇叫的到底是蝉还是人啊?哈哈哈哈

43/广播员

蝉叫得最凶的时刻,袁宵在地下室通电话。

丈夫出事后,阿嬷当年到岛外找的房子在丹霞宫一带,千禧年丹霞宫附近再次翻新重建,经济发展起来,房地产业紧随其后,平房推倒,由于拆迁建设,许多原住户搬走之后再没有回来。

七几年到如今,五十多年的岁月,沧海换桑田,生活环境几乎是巨变。

想找到当时和阿嬷住在一起的几位厝边不是件容易的事。

袁宵抓住其中颇为重要的一点信息,福州女人的丈夫曾经在房地产局做过运输,手下还有两名学徒,房地产局是有名有姓的工作单位,找起人来至少不像大海捞针。

尝试寻找只是第一步。

和阿嬷相处过的厝边,算算年纪,再年轻也得七八十岁,是否还记得当年发生的事,还记不记得那位咬掉郑路德耳垂的外地女人是谁,这些都是未知数。

她不能怀抱过大希望。

但事情的发展超乎想象,意外地顺利,如有神助,福州女人和丈夫都还在世,袁宵联系上的是当年台风天,福州女人背上颠动的孩子。

故事里流口水,呷母乳的小婴儿,现在是位戏剧导演。

老母亲听见冯玉如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