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灯打在布面,圆乎乎的儿童眼睛可以看出长大后会有的温柔模样。
上午袁宵才用这双眼睛看过她。
早早早~
哥嫂的磁场也好强啊!有故事的嘞!小季是不是上不了桌啊(哭唧唧)
吃完人了
我真是羡慕季奉节了
这一章我要反复观看,太香了!
啊呀,真的没有肉可以吃嘛大大??????看了摧眉的肉,就再也吃不下别人家的饭了
42/舞艺
“谁让你这么喊的?”
“电视剧上是这么演的,二公子。”
后座的季奉节气笑了,不让叫二少爷,新司机立马改口称他二公子,电视剧上这么演的。你看什么呢一天天。看点古装剧二公子。
这位是老爷子当年勤务兵的远房亲戚,想在海城谋份职,原本在他大哥公司开车,现在派给他做司机,一脸老实相,开口讲话却油子气十足。
二公子就二公子吧。
谁叫他今天心情好,油画用纸板和气泡膜包裹,季奉节用手扶住由于过度重视,包装到肿胀的画框,心境和天气一样好。
原来袁宵小时候长这样。
太逗了,是个小卷毛,南方包子还有做小笼包的时期,软乎乎腮帮子,看起来更宣更好捏。
车载电视播放冯忍涛受采访的视频,与其说受采访,莫不如说跟人吵架。
“……学艺术的学生也得吃饭,画画赚钱不丢人,有些人太过理想主义,说白了是嫉妒学生才华。饿死首阳山,做伯夷叔齐,你做得明白吗?”
“都说厦门人好相处,偏偏出了你冯忍涛这号人物。”不是指责,而是帮腔的口气。
大画家知道朋友在帮腔,明贬暗褒,手里夹根没点燃的烟,呵呵地笑。
“我是那少数不好相处的。”
菽庄花园接受的采访,中式庭院将冯忍涛的英挺俊美衬得光彩照人,唇红齿白,没有长期抽烟者难免被熏黄的牙齿,楚楚谡谡,周围建筑黯然失色,只有他在做明珠。
纯粹东方男人的美,带点世故,带点倜傥,还有一份口头上的刚直。
以他的好皮相,嘴上尽管去恶毒,尽管说难听的话,并不影响,反而多出几分离经叛道的真味来,没有老好人的幻想留给旁观者,必须是吃不消的滋味,才和长相匹配。
这样的人要是和蔼可亲起来,反而太过完美,叫人难受。
季奉节发觉袁宵像的是爸爸。
尤其笑起来,眼睛尤其像。
她身上也有让人吃不消的地方,比方说跳舞。他和她跳过一回舞,就一回。
一旦袁宵把舞艺拿出来,浑身立马各就各位,另一种意义上的各就各位,肩膀出去腿还在原地,好不容易腿赶上来,屁股又先走一步,好像在闹不和。
袁宵没有心理负担,允许自己肢体不协调。
反正是他邀请她跳舞的。
等他笑够了,才问:“还跳吗?”
长胳膊长腿,明明是很会跳舞的长相,一跳舞,四肢笨到出奇。
那天他靠着墙,扶着膝盖,笑到嘴角发酸,无限回味地咂舌,面前是今晚过分漂亮的她。
他嫌弃地边笑边说:“班长,千万别跟别人跳,你这么个跳法,会把人吓跑。”
他的嫌弃其实是喜欢。
假如不用嘲笑掩盖,那就喜欢得太露骨。
她那腿不是腿,屁股不是屁股,四肢闹不和的跳法,配上没事人似的脸,粉白粉白,十八岁的他尚且能看出几个违和、招人发笑的地方。二十六的他细细回想,可笑没了,只有让他心口忽上忽下的好看,青春的脸,柔软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