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朵朵这反应，单春晓就乐，瞎逗女儿玩，女儿沉不住气，属烟花爆竹，一逗就炸。

袁宵这点上和母亲袁玫一样，包容性极大，对任何话都不大惊小怪。

有时还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点子赞许，欣赏。

不觉得她粗俗，没文化。

冲这点，单春晓爱死了袁家母女。别说朵朵跟她老子一样，一个护卫阿哥，一个护卫阿姐，她要是见到袁玫，也好不到哪里去，反正不许任何人讲袁玫半个不好。

包括冯忍涛。

再能耐，当年背着袁玫藏孩子的行为，在她单春晓看来，不男人到极点。袁玫有素质脾气好，换作是她，冯忍涛不死也要脱层皮。

说话嗓门大的她，只对极个别人例外，袁宵算一个，袁玫算一个。

袁宵从小安静，看东西也安静，书卷气重，单春晓越看越喜欢。肯让女儿呆在厦门那么多年，不是对自己和冯斌的基因有信心，她是对袁宵有信心，有这个做姐姐的在，朵朵不会出大错。

她并不知道，她们要冯斌年轻时的照片干什么。

不管干什么，冯斌不是拿不出手的男人。

她对自己曾经的功绩不避讳。

对自己爱上烂人的事实更不避讳。

趁袁宵在看照片，单春晓不去打搅，叮嘱朵朵：“往你爸大钱包里多捞几笔，别不好意思，你是她女儿。你爸那么多钱，捞不干的，你不捞有人捞，别便宜了别人。”

别人是谁。

当然是冯斌余情未了，失而复得的老情人，现在的妻子。

朵朵嗯嗯啊啊，敷衍了事。

单春晓让女儿多回去看阿嬷，她爱婆婆没别的原因，老太太明理，离婚分财产这件事情上帮了她一把。不知道了吧，当年岛上拆迁，是她陪着老太太整理，收拾的老物件。

一边收拾一边听故事。

老太太喝醉了，肯说话，那天说了好多年轻时候和丈夫一起在岛外过日子的事。

“你们阿嬷是好女人。”

“可是天下的苦头哦，全是好女人在吃，没天理。”

单春晓点完菜，眼看落地窗外被台风吹倒，拔走大树剩下的窟窿眼，嗓音突然轻下来。

“台风天要打电话回去叫你们阿嬷不要出门。她年轻的时候，有回冒着台风去见阿公，给掉下来的店招牌砸中，幸好人没怎样。”

“晓姨，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单春晓转过脸，看袁宵，嗓子掐得尖细，几乎是她恋爱里的好口气：“问呗，你问，尽管问。”

袁宵和对面的朵朵对视一眼。

姐妹俩多年的默契尽在这一眼里。

阿嬷年轻的经历像是沙滩珠贝，深埋沙石底下，很少透露。

意外散落的这一颗，

许多年前，在岛屿即将大修大建，面临拆迁搬离的前夜，婆媳俩收拾累了，喝酒休息的时刻植落在儿媳身上，恰好能解答袁宵关于阿公耳垂的疑问。

第一^_^

元宵跟朵朵是堂姐妹啊

这冯姓兄弟俩不愧是一个爹哈。

太好看啦?!

32/对不起

听见有人喊冯玉如，她半道回头。

“外面在闹风灾，出门去哪边？”

对方一边按住房门，一边颠动背上肥嘟嘟在流口水的孩子，向她喊话，“风这么大，男人上街也给大风刮跑到绿本去，你还敢往外冲。”

绿本是日本。

福州女人口音有点重。

但在这里是正常口音，没毛病，大家的福建腔一团和气。

冯玉如的自行车已经推到埕仔院子水井边，紧起的风把身上胶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