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买点手打鲨鱼丸就回家,小弛还没吃早饭呢。

附上照片一张。

显然是抓拍,菜场到处是人,走道两侧各色档口鱼货,炸五香挨着水果摊,张弛依然显眼,站在五光十色招牌间,晨光将侧影照亮,长腿笔直。

他是打扮越素,气质越艳的人。

最素时刻,浑身赤裸,躺倒在床上,安静做一尾搁浅的鱼,微微发汗的身躯,伴随呼吸,腹肌汗芒细细闪烁,朝气昂扬着,艳得惊人。

向她解释,那个不倒的东西,叫做冈布茨。

哦,冈布茨。

确实不倒。

口腔猛地发凉。

袁宵将牙膏沫和眼前浮现的画面一起漱掉,捧水抹把脸,忽然听见紧急开门声,开得极响。

“快快。”

“紧去冲凉水!”

阿嬷嗓子在冒高调。

下一秒,张弛被推到浴室门口,撞见袁宵,瞪大眼睛,明显难为情。

张弛说不疼,阿嬷说不可能,下鱼丸的水都是烧滚的,家里没有男生能穿的衣服,她要去菜场给他买身新的来换。

冲水。

冲冷水。

说完,门又极响地被带上。

前方浴室散发出清淡香味,她的头发还没干透,嘴唇水润,立在光照不足的浴室间,光线越不足,内里气质越显著,热的面孔,冷的妩媚,昨天才给他吃了点苦头。

张弛心脏悸动,不敢越线,袁宵只好拉他进来。

发现他很听话,轻轻一牵就来了。

到淋浴区站好。

伤处在腿部外侧,一片向下弥漫的水痕,紧贴皮肤,隔着打湿面料,映出腿部肌肉轮廓,具体伤情不明确。

袁宵拉下那只笨拙的手。

“怎么烫的?”

“嗯,烫。”张弛离题八丈,说的是真实感受。

他的脸,好烫。

心也是烫的,但是很舒服,是烫没错,但烫里有别的东西存在。

空间中的女性气息格外浓烈,生理上的吸引太过致命。

他被环绕了,也被捕获了。

心脏砰砰乱跳,显然不久前,淋浴区被使用过的,现在这里的每一块墙砖都在替他汗流浃背。

水柱淋上大腿那刻,肌肉绷紧,他发出一声足够隐忍的吞咽,发汗的喉结重重向下一沉,代替所有关于疼痛会有的发言,吞忍比抒发简洁,且有份量。

这样的男色,带着无辜杀伤力。

“对不起。”

瞄她一眼,迅速垂下眼皮。

“为什么说对不起。”袁宵问。

张弛不吭声。

脸上满是毫无必要的愧疚。

受伤的虽然是他,但是劳动到阿嬷,劳动到她,劳动到任何人,都让他深深不安。

袁宵并不知道现在在她面前的,是位救猫英雄,光荣负伤,不久前刚刚救下鱼丸店小猫一只。

新老主顾,包括店老板也不知道,店里母猫四个月前产下的小猫里有名猫界跳伞运动员,水平十分业余。

人们刚发现坏掉的吊扇扇叶上头有只猫,跃跃欲跳,张弛迅速越过人群,进到店内。

原本的降落地点该是正沸腾大锅水的台面,满满一锅定型鱼丸用的滚水,吃鱼丸的客人和几位阿婆店员都慌了,冲锋过来,推搡间,无形加大张弛的营救难度。

好在一切顺利。

只是料理台受到撞击后,热浪后倾,接着用泼辣的弧度,狠狠教训了他。

沸水溢出,泼在大腿外侧。

等到阿嬷回来,说起起因经过,不忘强调,店里突然吵起来的时候,她还在外面选鱼丸,鲨鱼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