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好处,姐姐常常注视她,认真听她讲话,犯不着她使坏博取关注。

来厦门的理由,她连阿嬷都没说,唯独告诉袁宵一个。父母总在吵架,她受不了了,拿主意,把自个发配到厦门来,就是为了表明,你看,我和你一样,没爹没娘,我不喊姐姐,你可以先喊妹妹嘛。

袁宵并不松这个口,最终还是朵朵忍不住。

“我真的不会喊你阿姐!”

“我不情愿!”

赌气说完反话,气鼓鼓的,偷偷用镜子侦查袁宵的表情,几秒后,发现她抬起眼睛。

少女透过镜面,眼底呈现笑意,把话说成一段春风,柔软的同时,十足把握。

“你会情愿的。”

阳光明媚,贴蓝膜的窗户也不能阻挡光的亮度。

细尘翩翩起舞,朵朵的心也在阳光中翩翩起舞,被姐姐一句话,里里外外,梳顺了毛。

不久后,朵朵剪掉头发,短发在冬天脱毛衣的时刻炸成孔雀开屏,大起嗓门,喊袁宵来看,第一声阿姐喊出口之后,再也改不回去。

从此老爱跟在阿姐屁股后边,阿姐长阿姐短,做阿姐的手下,沾沾自喜。

这套老房子,是祖孙三人生活多年,攻守同盟的据点。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们只有彼此。

袁宵答应监督妹妹贴药膏,她扶阿嬷起来。

阳台两点电烛灯的红光,关灯后,成了烫穿夜色的火苗,危险潜伏,似乎随时可能燎原。

先夫郑公没死,是冯玉如的美好愿望。

世上还有美梦成真,但不值得喜悦的事。

“阿嬷,你爱阿公对不对。”

老妇人眼睛困眯眯的,理解很慢,走进卧室才彻底听明白,这是个问句,哎呀一声,笑骂:“臭小孩乱问问题。”

以为她不肯再多说时,那个住在内心深处的小女生突然冒出来。岛屿开发成景区,大家搬迁到岛外,榕树被伐倒,马路修起来,她的心里,还住着那个斯文男人。

爱干净、爱读书、不抽烟、吃饭不吧唧嘴、手绢总是香的、不喊外地人阿北仔,不会瞧不起人家。

才可以在短暂害羞过后,轻松说出口。

“是啦,爱啦。”

阿嬷捏捏孙女的手心,语气是几十年前少女时期的冯玉如,听起来是如此年轻饱满,“噓,不要讲给别人听。”

那朵朵和张弛年纪差不多诶~

阿嬷真心错付了吗?

啊,没有小狗的一章^_^

元宵姐姐有阿嬷,眉眉儿有嬢嬢,太太笔下总有鲜活的女性长辈。好喜欢这章,看得哈特软软??

感觉小狮子王的故事肯定也会很不错

19/烫

阿嬷把烫伤的张弛领回家前,袁宵在冲凉。

水气蒸腾,老小区水压也是老的,花洒喷出温吞的水柱,不舍得用强劲去刺伤任何一寸皮肤。

袁宵仰面,迎接水流冲刷。

还是刷不掉昨晚阿嬷那道年轻饱满,水汪汪的声音是啦,爱啦。

郑书缘极有可能就是郑路德。

他做了别人的阿公,在这之前,势必要先做别人的爸爸,甚至要先做别人的丈夫。

这句话,她说不出口。

秘密在心里生刺,变成一颗黑蓬蓬的海胆,只能暂时咽下去。她少有事情瞒着阿嬷,这件事不一样,必须拿出最大谨慎来对待。

天平这头,是她最在意的人。

水流继续冲刷,排水口的泡沫逐渐消弭,湿发紧贴光裸的背部,一片浓烈,往下滚水珠,砖面折射出纤秾恰当的躯体,并不单薄。

离开厦门前一天,阿嬷决定做东请客,带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