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色到家了。

细而短促的喘息,在暗淡环境中,喘成海潮,后撤后,必然有一股真诚的澎湃,勇敢地泊到岸边,泊到她耳边。

终于,那只手落在他鼻尖。

那里有处红肿的痕迹。

但不痒,他的痒处不在这里。

张弛闭上眼,黑暗里探究热源般,探究到她的手,苍白泛红的大手,像藤蔓,温柔攀沿,直到攀上她的手背,带着她,一点点,逐步往上,越尽挺直的鼻梁,再从眉头到眉弓。

这才是他要的奖励。

他不要谢谢。

不要辛苦。

他需要她的触摸。

薄薄的茧,在浓密的弧度中潜行。

那触感,触及到青年的体温,像新船入海,浓黑而平静的海面因为船的前进,破开一道属于入侵者的航线,她的指尖,行驶在他眉间。

冲开毛流。

他的眉毛,和头发一样细软。

那只冷白的手,热度惊人,食指偷偷勾进她的虎口,海藻一样软,掌肚却像会呼吸的海洋生物,起伏间,抖擞着,落定,贴合她的手掌,像是吻上她的皮肤。

她的笑,声息很轻。

几分钟里唯一给出的反应。

语意丰富。

张弛试图解读,突然发现,晚饭时,小黑打扰她,围着她脚边转,她给出的就是这种反应,温柔,不计较。

没关系,哪怕是给小黑的态度,他也喜欢。

带着她的手,返航,掠过眉心,开始新的征程。

瞬间变得有点痛,她施力了,指尖向下施加压力。张弛冷嘶,虚弱又满足,他很耐疼,她的力,到达的是他隐秘的痛感点,也可能是快感点。

痛意的同时,又快乐。

她在黑暗中发问,眼前的他,看起来也是模糊不清的,如果噪点去除之后呢,会是什么。

她的问题,带来一股凉飕飕的快乐。

浑身血液冻结。

心脏温温的。

两重极致的感受,生就在他躯体。

对啊,去掉噪点的他会是什么呢?

他是个心重的人,她的劝诫,不可能听不懂,不要以身相许,报恩还有别的途径,道理都懂,身体不听劝。

他松开手,默数三秒,发现那只手还停留在眉弓,没有离开。

这瞬间,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快将眼镜腿掐碎了,他试探着,将脸庞一点点,蹭进她手掌心,贴合进去。

意外发现,掌心上的茧更宜人。

只要勤快动一动,就能动出她在抚摸他的错觉。

“舒服吗?”她的声音有点冷。

“……嗯!”

她说她相信,他的脸好烫,喝醉了吗。没有!今晚没喝酒,一口都没有!说完,他动得更勤快了。

贪心地向她讨要抚慰。

袁宵说,那么是她喝醉了。可她饭桌上并没喝酒,张弛的疑问被那只温暖的手掐停在喉口。

她的手,恢复自由之后,拢住他的下颌。

掌缘擦过喉结,凸起分外明显的喉结。他的男性特征一点也不天真,不管哪个,都不天真,熟度远远超越面孔。

手掌缓慢收拢,将皮肤下的骨骼线条巡游过一遍,力度骤然加重。

力度一重,这就有了惩罚的意味,是精神的训诫。

一头闯进来,没遮没拦,她都快忘了他是个睡眠上的病人,是病人也要罚。

惩罚他不听劝,过了线。

警告过他保持距离,憨呆蚌精,勇字当先,越贴越近,头太铁,是要吃苦头的。

张弛哑了。

干涩的吞咽一声接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