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本没有h的情节嘛,我还蛮怀念上一部眉眉的h的

11/面线亲

袁宵刚进门,发现家里来了一堆陌生人。

沙发坐满还不够,吃饭的餐椅也拖来,众星拱月,把阿嬷包围起来,她只听到后半句话。

“……古意人闽南语,老实人实在人啦,小三岁,大学刚毕业,男方小点没关系,女大三抱金砖。”

“结婚这么好你多结。干,管天管地,我阿姐不结婚是不是要给你们抓去浸猪笼?”

是朵朵的声音。

从阿嬷手机里喷出来,隔空吕布战三英。

阿嬷演技不佳地跟人道歉,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干,死囝仔闽南语,死小孩,不要再讲脏话啦。祖孙俩一唱一和,中年妇女们面面相觑。

当下袁宵强忍没笑,转身实在绷不住,带着笑容,邀请张弛进门。

毕竟他是阿嬷晚餐的客人。

一屋子面线亲闽南语,血缘淡薄的远亲发现正主回来,才要热情扑上去,袁宵恰好闪开,身后的张弛暴露出来,长腿高个,细皮嫩肉,低头看她的样子,眼睛放闪,嘴角带笑。

玉玉白白一樽,跟喝仙露长成似的。

把几位媒人看到发怔。

“宵宵带朋友回来了,我要去做饼。”

阿嬷开始赶人。

语境里的朋友是什么朋友?

不好说。

桌上摆着红菇菜鸭母汤、炸五香、炸枣、炸排骨、炸虾球、切块的卤鸭带片鸭胗又油又亮、打算做薄饼的饼皮、盐渍旺来闽南语,菠萝外加冰镇西瓜,满满当当一大桌。

闽南人一看就知道,这顿饭,论规格,拿去请客,代表客人地位仅次于神明。

拜拜差不多也就准备这些。

送走客人,阿嬷开开心心到厨房忙,不许任何人来插手。张弛很听话,不去打扰,选择默默把茶几上的瓜子皮收拾干净,他快一步,袁宵只好打下手。

冯忍涛错算了女儿。

袁宵信守承诺,把话带到,有人说阿嬷你要少喝酒。

这人是谁,老妇人心里清楚,听她主动提起爸爸,才告诉她,最近接待不少来说媒的面线亲闽南语,血缘淡薄的远亲,自从画展海报满城挂,消息就传开了。

菜场档口老板一见她,热情泛滥。

多少年没联系的亲戚,通通还魂。

一幅画 1.12 亿。

这是什么单位?有几个零?

有人算了一笔账,如果是他赚那么多钱,会怎样,得出的结论是:够自己安享晚年,孩子安享中年,孙子安享童年,几辈人一起花,花不完。

普通人,谁见过亿做单位的钱。

从前是好竹出歹笋,自从知道冯忍涛一幅画能卖 1.12 亿,风评巨变,拿谎话骗姑妈,让姑妈白给他带小孩又怎样,都过去了,现在是好竹出好笋。

冯玉如有福气。

侄子打小没妈,小时候过继给她,喊她妈,唯一的女儿袁宵也是她带大的,赚这老些,夭寿哦,冯玉如还有个在深圳做大老板的亲儿子。

在远亲想象中,冯玉如是晚上拿钞票当被子盖的新老财。

见她还在剪旧衣服扎拖把、卖纸皮、买卤菜讲价、用保温壶闷绿豆、住老小区、养瘸狗、和侄子闹僵不讲话,实在搞不明白老太太想什么呢。

不明白没关系,还有个袁宵。

做爸爸的,腰包钞票不可能没女儿的份。

阿嬷和朵朵打配合,约定好,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孙女的婚事她够格发愁,其他人,不要来讲话。

朵朵的嘴真厉害,跟冲锋枪连发似的,突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