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擅长证明。

怀尔斯曾经表示,证明出困扰数学界三百多年的费马大定理之后,并不开心,缺乏旧日的激情与动力,似乎丧失了一辈子的快乐。

袁宵的猜想很不简单,涉及婚姻,涉及人性,对于他来说,最快乐的事,莫过于拥有一个具备挑战性,需要毕生为之努力去证明的难题。

这不是折磨,是幸福。

你给了我一项可以用一辈子证明的难题,你的猜想,我会努力去证明,直到我的心脏,停跳那天。

我爱你。

谢谢你选择我。

雨林深处最重的露珠坠下来,人太幸福,是会落泪的,他的心柔软细腻,眼泪落得像是鲛人的珍珠,文气漂亮。

袁宵抹掉他的眼泪,让他再说一遍。要用母语,不要用英文代替。

说的不是中文吗?他的语言系统混乱了。

抱紧腿间的女人,湿润眼睫挺立,泪水洗过的眼睛,很明亮,能把人的心看到发软的地步,乖乖地把刚才两句话重复一遍,才问:

“可以继续吗?”

他征求她的意见。

眼里写满幸福和渴盼,极度美艳。

袁宵点头,他几乎立刻扑上来,吻舔她的脖颈,一路往下,舔舐遍了,再次擦燃彼此的欲望。

没有掠夺和侵占,他的方式是温和的,求欢既然叫求欢,表示是需要“求”的。

这就是他的“求”。

求到手,可以野,但不能野蛮,他喜欢这时候的吻,彼此的呻吟是可以吻到,咬到,吞咽下去的。

从身体,到心灵的亲密,紧密结合,再紧,再密一些。

最终落进云里。

极致那一刻,他的眼泪坠在她脸上,余韵太过绵长,平复很久很久,还是舍不得分开,又在另一个吻里,重新开启自己。

雨林的夜,旺盛蓬勃。

当地浴室简易,也是个小帐篷,中心一片方块防滑排水的瓷面,银色花洒架在搭建的木架上,是偶然闯入原始的小小文明,夜风吹得附近芭蕉沙沙响,水流浇灌。

他坚持,由他来善后。

渐渐地,不止善后了。

淋湿,汗透的他,头顶一盏小灯烤着,照明腾着水汽的俊秀五官,挨紧她,选择皮肤贴紧皮肤,任由体温汗水交融到一起,彼此身体的线条,再次卯定。

没有任何阻碍,深深嵌合。

内敛中爆发出最大激情。

积蓄出来的,是水蜜桃的香气。

那只修长到多情的手,托住她膝弯,用干哑却智性的声音说,希望她搂紧他的脖子。很快,袁宵感受到双脚离地,他给出的的力量,是年轻男性该有的力量。

“为什么又哭了?”

哭了吗,张弛眼神迷蒙,表情看起来有些错愕,灯下微红的眼眶是水嫩的柔粉色。

这一次,他放缓,放慢,想要慢慢进行。

缓慢地,深刻地,抵达她。

他的眼神,痴痴的,嘴唇上扬,依旧把人看到心软,软成水。

袁宵低头,用汗透的腮轻轻蹭去他的眼泪,张弛闭了闭眼,瞬间找到答案,为什么又哭了,只有一种可能

“因为太幸福。”

接连不断的幸福,包裹他,幸福出梦的虚幻质感。

他害怕是假的,害怕醒来,发现自己身在十五岁的眼科日间病房。

“那么,验证一下。”袁宵喘息着说。

“好。”

他马上来验证,这不是梦,就算是,也是根植在现实里的美梦,无论如何撞击,梦只会更绵长,更炙热,更舒适,并不会破碎。

它会是坚固的。

未来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