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计划考察六个洞穴,算是洞穴群。

头一个洞穴生境不错,弱光,潮湿,有可供蕨类生长的条件,花了一个小时才到天坑底部,拍照,采集,两种柳叶蕨和一种卷柏是这趟的收获。

往后几个没那么好运气,生境人为破坏严重,唯一看点是块能上溯到三叠纪的珊瑚化石。

来挖碳酸钙构成的石笋去卖钱的村民不明白它的底细,这才幸存下来。

十二点,大队人马在两座高山瀑布下午休,吃东西时,忽然响起摩托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有人去看,看完高喊:“诶,是小霍。”

“好家伙,真长亭短亭,痴情相送呢。”

摩托车停住,车上下来的不止小霍,谁问了句,还有谁?对方没回应,干嘛不说话?你自己过来看嘛。

外头一阵小型骚动。

袁宵在车里和胡老师一起处理标本,这株蕨是她爬石灰崖壁摘取的一小部分,怀疑可能是新物种,需要带回实验室提取分子数据,进行具体分析。

这是眼下她最关心的事,车外的骚动不是。

有人轻叩车窗。

俯下身,冲锋衣是黑色的,额发汗透了,他抹一把,眉眼连同光洁的额一同显露,周正,温润。

袁宵转过脸,山谷清新的空气,高山瀑布的寒凉清新,吹拂来的风多出一重散发汗雾的男性气味。

“你怎么来了?”

袁宵说完,车外嚯地哗然。

真是男朋友啊?

会有吃醋情节吗?

133/白刃战

正午的太阳,蒸腾出山野的清涩,高山瀑布银亮,不时晃出几点光斑。

胡老师领着几名学生,在周围选择合影的地点,愁眉苦脸,宛如失恋的小霍被几名男学生留下来,邀请他等会儿一起合个影,做纪念。

周围是说说笑笑的话声。

袁宵写完考察报告,带张弛去找附近的山洞,山洞口可以俯瞰到整个小村发青萌芽的田野以及曲折的乡村小道,许多细软,毛茸茸的耳蕨生长在石缝间隙。

山洞口是个不规则的形状。

山风特别野,天越好,风越野,站在这里,风是管够的,呼呼地说,吹在脸上全是草木腥。

“漂亮吗?”

“嗯,漂亮。”

袁宵伸手,戳他的脸,校正他的视线,“好歹对着正前方说,不要看着我。”

捉住她的手,张弛笑了,笑着说抱歉,嗓音低回。

“可是我想多看看你。”

洞里光照有限,他的皮肤微微透亮,清润,凉滑,多摸几次,用指节刮弄下颌几个来回,摸得他很快只能半口半口地喘息,手先红,接着是耳廓。

洞口散落过火棘的种子,生命自有出路,眼下边缘一簇簇火棘正在盛花期,花开得热闹,繁密洁白,几乎长满山洞口,再等几个月,就能结出果实。

她每说一句,他就跟着点头。

吻她的骨节。

接着凑上嘴唇,甜的,他的喘息,比山风还野,从舌尖到舌侧,孜孜不倦,再让他吻下去,有山洞的加持,两个人真要变成兽了。

腼腆同时激烈,停住那一刻,他搂住她,文弱的气息喷洒在她颈窝,要再等等,他才能走出去。

“这是户外。”

袁宵没明白,是户外没错,所以呢。

他那声干涩的吞咽,她听见了,很撩人,几乎立刻擦燃她关于女性的一切知觉。

“……你说过,你喜欢在户外。”

这场户外,不在现在,在两年后。

马达加斯加。

帐篷可比山洞,热带雨林空气湿润,让人尽情退化成兽,民胞物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