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还需要给抚养费呢,这老登活着还不如死了,这么多年居然都没想过一点补偿

感觉大大的这篇文像是群像文,整篇看下来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冯家几代人,相比较下宵和驰的感情描述少少的……不够看????????俺想看谈恋爱????大大下一篇请多些我要追随……

122/走样

“头一句是什么来的?”

“几十年的老话”袁宵回应,见阿嬷摇头,明白了她要听的不是这句,而是,“玉如,你好。”

阿嬷点点头,就是这句话。

那之后的十好几秒,冯玉如在想什么,她大致能猜到,冯玉如头脑里的图景很可能是红的砖,绿的窗,一个斯文挺拔的男人站在窗前,他对他说,玉如,早上好。没有地瓜腔,把她的名字喊成一首诗,惹她羞臊,水当当厦门一枝花害羞到脸红心跳。

私信念完了。

期间袁宵数次看阿嬷,她点头,她才继续往下念。

冯玉如接过手机,看的也是「玉如,你好」。

满屋没人敢插话。

玉如你好。

玉如不好,没有不好得惊天动地而已。老年冯玉如的身体里头藏着一个少女冯玉如,幻想过阿德福大命大,老天不收他的命,让他渡到海峡彼岸,还有机会夫妻团聚,她要做的是等。但在她古早、奇幻、王宝钏式的设想中,是没有西凉公主的。

姆妈也等,等个奇迹,没准哪天扛行李卷的丈夫忽然出现在家门口,她会痛哭一场,然后哭着高兴,高兴着说,原来是证明书搞错了,你没死。然后再调侃他,怎么麻绳捆被褥还捆得这么马虎,多用点心嘛,系死扣行军到地方打不开,又用牙啃。丈夫会呲牙笑,一口大白牙,既粗糙又腼腆,打胜仗了,往后都不打战啦,你不把我赶出去的话,我犯不着学系褥子啊!接着他一定会问,玉如呢,丹青呢,快把两个孩子叫出来,阿爸归厝啦。

做梦好,人一有梦做,梦的甜可以中和现实的苦。

王宝钏守寒窑一十八载,非做梦不可。

王宝钏的梦也许做得更美,更甜。

外卖到了,司机两手满着进来,四大提,红底金字酒店大名写在外包装上,年年年夜饭预定火爆的那家,大大小小金色铝箔盒摆了满茶几,揭开封膜,气味顿时热闹。膏蟹蒸粉丝、港式烧鹅、松露卷、花旗参炖排骨、清蒸东星斑、煎带子、龙虾煨面、什锦卤面、莲子红豆沙,有冷有热,果盘甜品一应俱全,茶几摆不下,有一提没打开,分量够十几个人吃。

冯玉如节俭惯了,换做平常,肯定要狠批一顿儿子,今天她什么都没说,累了吧,赶紧吃饭,多吃点。

夜幕低垂,医院的夜特别深,特别静,窗外黑魆魆一片。

同一个夜晚,可以拆成三份。

袁宵和冯玉如一份。

冯朵和张弛一份。

剩下那份是春晓和冯斌的。

擦好身体,倒掉脸盆里的热水,袁宵一手撑住门,先扶阿嬷出来,冯玉如的大部分重量可以倚到孙女身上,完全交给她,当年柔软的小小人已经长成相当靠谱的成人。袁宵只穿了件浅色打底衫,手臂一支,那微微鼓胀的,是肌肉。

不比朵朵健壮,大块大块,但也货真价实。

她的肌肉怎么来的,冯玉如当然知道,这是个外面软,芯子硬的孩子,小时候骑三轮车帮忙载鲜货到面店,打扫洗碗,长大到山里做考察,搬工具,爬石灰岩壁练出来的,很可靠。

现在可以拿来给阿嬷依靠。

病房只剩她们俩,等袁宵到洗手间善后好,回来,阿嬷一双眼睛等在那里。希望她继续说下去,关于那个人,另外一个版本的故事。

这个版本,不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