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袁宵拉进他的阵营。

靳老师的事,我万般无奈。

你们没有亲历过,不知道硫酸瓶有原因,血战械斗、铜头皮带也有原因。

把自己从加害者说成了被害者。

长长一条私信高挂,温情配方是对的,路子没走错,措辞感人,想说服对方是该这样,夹带点讲演的口气,请你将这封不算信的信,转呈玉如。

洗衣机嘀嘀叫。

阀门解锁。

袁宵在沙发上睡着了。

生理期加上赶飞机的疲倦,给了她一场黑甜的觉,直到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在抚摸她的头发。

如果现在睁开眼睛,对方会吓一跳,接着满脸窘迫地收手。

自从见过她着慌的表情,好几次,袁宵有所察觉仍旧继续装睡,偶尔夜深人静,对方坐在床边,趁黑抚摸她的发梢。

充满依恋。

把她当作失而复得的宝贝。

做妈妈的记忆常常停摆在幼儿园,送女儿进校门那天,后来还给她的,是亭亭少女,七年的空白太奏效了,还她一个独立,懂事的女儿,没有什么事需要她为之苦恼,为之操劳。

女儿甚至不让任何人操劳。

袁玫还是把女儿的初潮错过了。

初潮时她在哪里,在做什么?是不是在上学,见到内裤上的血迹有没有惊慌,怎么解决的?

妈妈初潮闹过笑话,以为自己要死了,甚至写好遗书,预备等死。

那时候她跟着爷爷生活,没人教过她。

于是她决心不能把女儿初潮错过,然而还是错过了,她知道,袁宵阿嬷把她照顾得很好,祖孙俩感情稳固,她担心自己的母爱是负担,给得很小心,可以原地待命。袁宵说想在厦门继续读书,她立刻答应。

袁玫没对任何人说过,最艰难的日子是靠抚摸女儿照片熬过来的,英国,澳大利亚的冬天太冷了,女儿照片是最有效的取暖工具。

被剥夺过,因此格外珍惜。

喜欢谁,不喜欢谁,单身也好,结婚也好,这辈子要怎么过,做妈妈的只会问一句:有什么妈妈可以帮助到你?

其余的,妈妈不会过问。

袁宵闭着眼睛,用听觉去看。

毯子轻轻盖下来,行李箱被提上楼,然后下楼,洗手,轻声磕鸡蛋,开火煮花生汤,她记得姐妹俩的喜好,也记得她们的生理周期,没多久,林叔从工作室回来。

两人一样轻手轻脚。

在厨房说悄悄话。

男人后知后觉,对男女感情不敏锐,半个月过去,脑袋还在发蒙,你们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我怎么看不出来。

送机当天,张弛对他说,他爱袁宵。

平常口吻,把亲舅舅说得傻在登机口。

如果是‘喜欢’,舅舅可能好接受一点,‘爱’字劲头太猛,火力太强,一颗核弹抛过来,多少有点不顾舅舅死活。

不过年轻人嘛,他了解。

他很少听张弛“爱”过什么,上次说爱,爱的是数学。

事实证明,他不是乱爱的人,爱得极忠诚,从小爱到大,还将爱到老。

两个中年人像一双中学生。

一递一声,密谋着,不结婚了,婚礼一同取消。他们的结合,只会叫小驰和宵宵身份尴尬。

只是委屈你了,小玫。

袁玫不觉着委屈,婚礼和女儿之间,她选女儿。

袁宵默默地听,望向天花板。

其实不需要任何婚姻相关仪式的人是她,并终将践行这个想法。

要进入高潮了,好期待

小弛他好爱!

111/藤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