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

他们是一类人。

属于因善至弱的那类人，被学识教养得很好，才会品尝到文明大败不文明的滋味。

张弛也许也在此列。

房门没关严。

偶尔能听见他的声音，渐渐地，她把论文放下来，认真去听。视频那头是他的老师，一口牛津腔和张弛分享喜讯，老师的文章登上了今年六月份的《Acta Mathematica》，这是数学界极具权威性的刊物之一。

回国的张弛把老师家好几场晚宴错过去了，得知他会在春假前赶回学校，老师很高兴，但你不准备留在中国过春节吗？

听到这里，袁宵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

几个月过去，私信仍然没有任何回复。

郑书缘的良心水准，道德水平没有让她感受到一丝意外，依然臭得厉害。想了想，还是没把靳老照片发出去，这份陈年师生关系，和房间里张弛那份，截然不同。指望郑书缘打开嘴巴，靠靳老的悲苦遭遇远远不够。

文明依然大败不文明。

然而袁宵不是善弱的人，她心里也有份不文明，可以拿来对付不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