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诞,漂亮。

那天,八岁的他身边还有个小观众弟弟冯斌,所以他用手捂住弟弟的眼睛。

兄弟俩躲在画了卫生防疫巨幅版画的墙根角落,边上停着一排自行车。

大人们的声音七嘴八舌。

有南有北,有男有女。

“……他不是特能画吗,能给电影院画不能给我们画,叫他上墙画张宣传画非得一群人求他,这叫什么,这叫诚心报复,心里不服气呢。……往前几年,跟他似的坏分子,还不是想打就打。”

“把人打成这样,你们还有理。”

“一枪托的事,谁知道他不抗揍,现在怎么办?”

“这么多血是一枪托的事?送卫生所吧!”

很快,有人把停在砖楼食堂外边的板车推过来,一伙人给的全是背脊,把冯丹青搬上板车,有人发出惊叹,这家伙这么高呢,两条腿折不上去,折不上去拉倒,干脆挂在车板外头。

有人嘀咕,冯玉如多厉害,想想她要是来讨说法,我们怎么办吧。

是啊,怎么办。

怕什么,别忘了他冯丹青当初在内蒙大闹特闹,捅出那么大个篓子,说出来,我们比他占理,冯玉如也得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