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挨过男人的打。

这些年,男人舅不舅,爸不爸地,存在又不存在生活中,独来独往,一心要恢复社员身份,大发白日梦,要去美国学画画,开画展。

他的步子怎么敢迈这么大?

哪来的胆气。

在这当口,冯忍涛甚至希望男人硬气一回,把鞋脱下来,过来抽他,往身上抽,狠狠抽他。抽出胆气来,抽出反抗来,抽出男人该有的一切血性。

但在一段沉默过后,男人笑了,笑得释然又凄然。

“……要忍嘛,涛儿。”

冯忍涛傻住,面前的大刀螂太像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