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动。

频繁。

他虚弱又坚持的表情,带薄薄一层汗光,在无雨的狂风中好看透了,再次找上她,把她当作唯一依靠,挺直湿润的鼻端,不断摸索她的颈。

像是病中高烧。

所以她托住他的下颌,发现夜色下,清秀轮廓泛盛夏水蜜桃样的浅浅细茸毛,接着吻住他,为他的证明添加一点计划外的变量。

变量导致张弛为突然获得的亲吻瞳孔震骇,很快沉醉进去,笨拙,热情地给出回应。

他的反应在说他喜欢这份危险。

包括她的复杂。

有时几阵风刮得真像是上级别的台风,行道树叶雨一阵接一阵,红绿灯转换,穹顶乌泱泱的,除了月亮什么也没有。

平静得波涛汹涌。

车子驶上跨江大桥,两名画院男学生坐在后座。

一个怀抱花烛,一个正播放微信语音给师兄听,导师冯忍涛在那头千叮咛,万嘱咐,这是送给他宝贝女儿的礼物,你们俩得帮老师顾好。

花烛并不知道自己价值数十万,安静一盆,丝绒质感的叶片不时晃颤几下,脉络色泽伴随车内光照的变化而变化。

有点太朦胧了

是说小弛耐力强^_^

哈哈哈哈哈哈这车,要是出版都完全不用删改,直接原汁原味??????

67/好代志

大晚上,冯忍涛让两名画院学生跑腿,有他个人的考量。

很大一部分是吃准了前妻袁玫异于常人的健全心理,见到年轻人大风天来送东西,就算跟他有关系,总不至于把他们撵出去。

他知道,袁玫是那样好性的一个人,宽和,公正,体贴入微,永远不会迁怒于不相干的人。

如果她当上唯一大法官,世界是有机会净化为乌托邦的。

事情进展的确如冯忍涛所料。

老天都在帮他。

花烛送到的时候,夜空开始飘小雨,两名男学生其中一个是业内小有名气的青年艺术家,也是冯忍涛得意门生,给粉粉细的夜雨淋得像是一路过来累到满头热汗,看起来更可怜了。

袁宵和张弛停住脚,站在花墙外道,正好听见身为师兄的他,在为师弟一时鬼迷心窍,大脑死机,喊出的那声“师母”在道歉。

冯忍涛的现役太太是梦鸥。

那才是“师母”该对标的人物。

师弟明显嘴笨,一个劲儿地对不起。这盆花烛他们真的不能带回去,不然他和师兄真的很难向老师交代。

真的,真的。

傻头傻脑。

袁宵听见母亲惯常的好口气,正在安慰对方,对于面前打算冒雨离开的年轻人,袁玫不忍心,也有安排。

她转脸,冲身边的中年男人打了个手势,连话都不用说。

文质彬彬的男人立刻领会:“门后长柄的那两把伞?”

“对。”

“好,我去拿。”

男人说话音量不大,两个人都是温温柔柔,和和气气的调子。

“林叔。”

听到袁宵的声音,林庆民拐进入户门的身影快步转出来,发现张弛也在,两人站在花墙外。推推眼镜,跟着斯文地笑了,眼睛忙不过来,像极高兴看见一双儿女,不善言辞又慈爱的父亲。

“回来啦,淋雨没有?”

*

印有药店名字地址的塑料袋搁在桌面,装的是碘酒以及一盒防水创可贴。

袁玫看见,把碘酒和创可贴收进药箱,顺便把空的塑料袋套进水池边的厨余桶,二楼房间里呼呼呼地响着吹风机的声音。

她抬头望一眼,拿手机给袁宵发了条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