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脱呢,快脱啊!给姐姐看看你的本事!本事拿出来!”

“本事够大,就能跟汪金波儿子似的,随随便便一掏就是四万块钱,不用干这行,躺着赚钱多舒服。”

一群人跟找到天大乐子似的,有人飞快蹲下来拉扯白毛的裤子,白毛防范不及,半条屁股沟子瞬间暴露,死守前门,左脚踢这个,右脚踢那个,满嘴脏话。

给对面门缝里的美甲店女老板都看乐了,咯咯笑。

这伙人没有一次在汪洋这里扑空,总能追到最好追的一笔债。

带头薯条棍男人正是清楚这点,上个月回趟澳门把最好收的债给忘了,这个月不慌不忙来收两笔。要是人人都跟哥们儿你似的,咱们的饭碗

饭碗怎么了,薯条棍没往下说。

再次被冯朵手腕上的红色镶钻表盘吸引了,小小皇冠四十来万,做大哥的见过世面,尤其是表,叫吵吵闹闹的小弟们闭上嘴,搓搓手走到冯朵面前,仰起头。

美女,有没有兴趣到澳门玩玩?

冯朵听出话底下的意思了,问他玩什么,薯条棍继续往下说,还是口沫横飞,前几句说得跟职业导游似的,旅游手册成精,后面的话才说半句,赌字才蹦出口,整个人突然从冯朵视线里一打弯,横飞出去。

紧接着是道熟悉不过的身影,跟着闪过去。

汪洋的腿抬起落下,冲着对方脊背又是一脚。

他跟变了个人似的,脸色阴沉,两臂腱子肉鼓胀,筋脉凸起,在薄薄一层皮肤下蜿蜒,腰上皮带还没扣,随着他的动作剧烈摆动。

赌是汪洋深恶痛绝的事。

当着他的面,想做冯朵生意,他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小弟们个个傻眼,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大哥已经挨了三四脚,一伙人立马扑上去,展示兄弟情。

砰的一声。

门闭上,斜对面看热闹的两张脸顿时消失,走廊看客们溜得比兔子还快。

“汪洋。”

她喊他,下巴朝转进消防通道前的一户住户门前撇。

汪洋立马会意,挣出肥瘦相间的围困往那头跑,一群人乱哄哄地追上去,前后包抄,围困他,汪洋选择在监控下用脸接的拳头。

*

“那儿呢。”

女民警给袁宵指路,冯朵正在“群众有警情”几个红头大字底下坐着。

她是运动员的体格,人群里非常扎眼,深蓝板凳不够她坐。

晚饭时间,警局里饭菜味挺重,带路女民警手上拎着一双自带的不锈钢筷子,吃饭正吃到一半。

袁宵和她道谢,不好意思,耽误你吃饭。

“阿姐!”

喊姐姐这件事上,冯朵从来不缺热情,袁宵还没转身,一米八的她就挂了上来,人一弯,下巴往袁宵颈窝里埋。

好在她不怕痒,抬手摸了摸妹妹的脸颊。

“吃饭了吗?饿不饿。”

“还没呢,饿死了。”冯朵说等等汪洋的时候注意到边上的张弛,一副你怎么也在的表情,戒备,警惕,她也说不上来这番情绪为的什么。

十多分钟后,汪洋出来了,眼窝发青的样子把袁宵、张弛给看得一怔,左边眼睛只能眯着,导致本来英姿勃勃的脸看起来有点滑稽。

已经是晚上七点钟。

四人走出警局,决定到街尾的潮汕牛肉火锅店开晚饭。

这是家老店,能在警局附近开长久的店,一定好料又价格公道。

冯朵一说完,汪洋立马接话,有道理,肯定好吃。哪怕挂彩,一说话脸就疼也不忘搭腔,不让她的话掉在地上。

“你那”

汪洋形容不好,突然朝前方空气出拳出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