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门,大概是房东大爷的儿子,来看水龙头的滴水情况。

汪洋提提裤头,去开门。

没想到想什么来什么,他一脸惊讶,暂时把一大口的卤味填到腮帮子里,现在腮帮鼓起来了,五官里的痞气给傻气压下去,全世界的人都看得出来他有多高兴。

高兴到狂搓胸口,害怕心脏冲出来。

冯朵站在门外,手指头钩动头盔带子,她个高,汪洋只比她高出小半截,看着没被扣起皮带在他腰上蛇样地摆尾,晃晃手指,头盔荡起来,给了乱摆动的皮带一下。

碰撞出的声音很隐晦。

铁硬的头盔边缘连带碰到他作为男性的关键部位。

这么碰一碰,在汪洋的理解看来,是非常了不得的明示。

有过干柴烈火的前科,一点就着。

浑身肌肉都为她振奋了。

冯朵在他脸上看出小媳妇的表情,明明身材健壮,嘴上的话委屈巴巴,埋怨她不接电话。

房间很干净,汪洋对此有信心。

她只来过几次,他却当她有可能天天会来,所以卫生标准严格,不能脏乱差。现在家里没有阿姨,他就是自己的阿姨,这里那里,能打扫的一律打扫干净。

他汪洋就算住狗窝,也会把狗窝地板擦到反光。

门合上,汪洋立马风卷残云地吃完剩下的卤味,台面收拾干净,顺便再刷一次牙,再洗一把脸。

两人吻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情况紧迫的时分,门被敲响。

这回八成是房东大爷的儿子。

这笔修水龙头的钱汪洋忽然愿意自己掏了,谁都别来打搅他们,他挣扎出舌头,对外面喊话。

外边的人们也对他喊话。

原来不是房东大爷的儿子。

几条嗓子,从音量,气势,说话的粗鲁程度上基本可以辨别出这是一伙职业流氓,流氓素养方面造诣颇深。

不顾阻拦,冯朵要去开门。

她受不了别人这么个擂门法,口吻是队长的口吻,命令汪洋去厕所呆着,先把个人的老二管好。

“靠北闽南语,骂对方丧父,吼什么吼。”

门一开,冯朵劈头就问。

毫无光照的走廊上有不少冒头的看客,斜对角美甲小店两位女老板偷摸把门拉开一道缝,两颗脑袋叠在一起正看热闹。

看一米八个头,单眼皮,短发,臭脸的冯朵,气势十足,比讨债人还讨债的脸。

面无表情,臭脸一张,把一群肥瘦相间的流氓看成欠债的,仿佛各个欠她百八千万。

冯朵盯着像新手切出的粗大薯条棍一样的光头男人,往后退一步。

怕飞溅的唾沫喷到自己。

两句话还没说完,穿好裤子的汪洋飞快地闯过来,英雄般横到她面前,气概挺足,可惜还没站稳,被冯朵猛地一胳膊杵开。

“哟,哥们儿了不起啊,这是傍上富婆啦。”

光头男人眼神玩味起来,看完汪洋看冯朵,渐渐地,从眼神有点下流发展到嘴巴越说越下流。

一向能屈能伸的汪洋屈不动了,眼神阴沉,嗓音低沉又凶狠。

“去你妈的,闭上你的臭嘴。”

这样看汪洋好可怜诶,让人更想蹂躏了

好赌的爸,柔弱的妈,能吃能喝能干坚强的他??

还挺押韵

64/散打

冯朵看着汪洋给薯条棍男人打钱,后者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地大声数,两万块,一分不少一分不多。

“这个月的呢。”薯条棍说。

汪洋索性走到门外,不想那张时刻暴露烟熏黄牙的嘴离冯朵太近,他继续打钱,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