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纸面的手已经把纸张揉到轻微发皱。

车里很安静,沙沙响动是纸张在呻吟。

袁宵抽离出来,看他低喘,又下意识追过来,想续上刚才的吻,面孔通红,唇瓣水汪汪的,被她当胸推了一下,有点受伤。

袁宵点点下唇示意,发现他眼睛里的不解,于是吐出舌尖,这回他懂了,瞳仁跟着颤抖,喘息着吐出舌头。

起先只是一点点,激动作祟,掌心下的纸张彻底揉皱。

她从来不闭眼睛。

张弛也不舍得闭上眼睛,舌尖掠过他的舌侧,湿滑,甘甜,一阵舒适的寒噤从躯壳底里冲上来,席卷每条脑神经,浑身灼热,尝试凭借本能回应。

尽量轻,尽量慢。

尽量表现好些。

他承认自己在这些事情上的青涩和贫瘠,她是他的指引,他愿意跟住她,身心一样忠诚,意识和身体紧紧跟随,爆发出最大热情。

“……对不起。”

她停住,听见他酸涩的回应。

“……它不听我的。”

右手横在大腿上,尽量压住,认为她停下来是因为他的不良被发现,身体并不服从大脑给出的指令,朝气蓬勃,他必须为此道歉。

对视几秒,眼底的愧意会更明显。

青涩诱人。

无害,柔软,人品纯粹,没有攻击性,这些别人给过袁宵的评价,似乎更适合他。

袁宵笑了,她是喜欢的,喜欢他一激动,浑身散发出的好气味,独属于他,别人没有,那股新氧充沛,无限趋近于深山大样地,好天时,空气中弥漫的木质清香。

人也是兽。

他的气味很好闻,经过几次验证,这点确切无疑。

听到这些话,张弛愣怔。

车载支架上的手机闪出提示,袁宵点开,发现对方发来的是张影绰的肉体,赤裸上身,肩足够宽阔,腰足够精窄,附加一句话下次继续,让你摸个够。

季奉节的拍摄手法很直接。

两腿敞开,大剌剌坐在床沿边上,面前反光的石材照出他一手撑在大腿上,板正且不羁的姿态,光面将男人嘴角边孔雀开屏,好不容易得逞的笑容也倒映得很清楚。

张弛不是故意偷看的。

还是看到了。

「下次继续,让你摸个够。」

你摸他了吗,怎么摸的……

他问不出口,短暂失落过后,突然小声地说:“别人有的我也有,应该练得还算不错,不难看,看我的,摸我的。”

袁宵转过脸,发现他不说话了,开始沉默地握住衣角,经过什么样的天人交战不清楚,最终决定将 T 恤从腹下一点点往上掀,身体完全舒展开来,不安的嘴唇在发抖,所以把衣服衔到嘴里。

内心深处的颤抖,通通抖到皮肤表面。

青春白皙的青年躯体,笨拙又热烈,向外部发出邀请。

太过急促的喘息,现在听,很撩人,他在这方面大概有惊人的天赋,车里空间顿时被他的喘息填满。

深山大样地,好天时的木质清香。

属于他的荷尔蒙,温润而强烈地迸发出来。

由于出汗,腹部泛一层淡淡水光,有限的光照条件下,勾勒出闪烁的块垒线条是不难看,连胸口的色泽也是好的,雨后粉白龙沙宝石。

张弛目光哀哀的。

意图明显。

再不回应他的邀请,再不来检阅他,他会窘死。

青年身体远比面孔成熟,面孔清秀,身体不清秀,心跳有多激烈,从胸口起伏程度能看出来,袁宵的掌心被他胸膛顶起,又随着呼气一同沉下去,再在下一次吸气中顶起。

温热,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