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之?拂袖,冷声?道:“所为?何事?”
部曲恭顺说道:“属下不敢探听家主心意,请郎君勿要迟疑,随属下等人回?府吧。”
话虽客气,这些人的眉梢眼角仍然藏着警惕。裴令之?自幼不好说话,即使?是他的父亲继母,都?拿他无可奈何,这些部曲们自然更提着一颗心,生怕裴令之?一意违拗,届时只能将他硬绑回?去,岂非大大开罪了这位身份尊贵的郎君?
裴令之?目光如刀,一寸寸掠过这些严阵以待的部曲。
他极其轻微地讽笑起来。
门外渐渐变得安静。
景昭松开手,琉璃光被她捂住嘴掩住哭声?,现在已经完全哭不出来,蔫头?耷脑地挂在一边。
她暂时没工夫理会小孩子,走出内室,看见炳烛、淑芸等人复杂的神色。
景昭眉梢微挑,抓过桌边的帷帽扣在发顶,拎起琉璃光,向外走去。
“女……”炳烛打了个磕绊,不知该叫‘女郎’‘娘子’还是‘少夫人’,犹豫半天,勉强含糊过去,“您要去哪里?”
景昭看了看这个和积素装扮相似,看上去更机灵些的年轻人,说道:“与你们无关。”
淑芸一直在偷看琉璃光的五官面容,但?这孩子好看归好看,脸已经哭得花了,她此?刻也神色复杂地道:“女郎别急着走,外面太乱,七郎把我们留下,奴婢们自然要照顾好女郎和这位……”
景昭理一理帷帽垂纱,好奇道:“如果这是裴令之?的女儿,她被带回?去会死吗?”
直呼名?讳其实是一种极大的冒犯,但?室内众人此?刻根本没有心情计较,神色更加复杂,淑芸身后?一名?侍从甚至不小心磕碎了门边的瓶子。
淑芸下定?决心道:“奴婢会将二位带到娘子那里去,女郎尽可以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