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她气他贪得无厌,用了蛮力拧他腰肉,掐他手臂,他却不觉得疼,大掌肆意地在她身上探索,循着旧日温存的痕迹,又开发出新的敏感点。

欲望,亏欠,还是眷恋,早已分不清楚……她今夜明明没有喝太多酒,身体里却起了雾,像一支雨后的花枝,一掐就涌出一汪春水。

他感觉到怀里的身体软了下去,捉了她两只手腕,按在她头顶,另一只手掐着她腿根,把她压进柔软的沙发里。

“还有,不要再叫我梁总,叫我的名字……”他颤抖着唇贴紧她耳根,一遍遍,既是命令,也是乞求。

闪烁的屏幕上,电影仍在播放,刚好放到戏中人在说:“无论是在那边,还是任何别处,都没有一个人,能比我更爱我身边的这个你。”

35 叫我的名字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她的呢?

梁肇元自己也说不清楚。

也许是从香港那一夜,她努力捋着凌乱的发丝,强装笑颜把尖锐的问题抛向他的时候。

也许是从嘉麟楼相遇,她像豹子一样闯到梁希龄面前,礼貌又强势地张牙舞爪的时候。

她的大胆对他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但他知道,自己对她的贪恋,远不止于此。

上海飞香港的那天,他在机舱里看到她背影的一瞬,心脏就漏跳了一拍。

这个背影,他找了五年。

五年里,他也嘲笑过自己脑子是不是有病,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念念不忘,他也试着谈过三个女朋友去冲淡记忆,但都维持不了三五个月就闹得不欢而散。

她们吵架时说他这个人没什么激情,也不懂浪漫,就是约会也只是沉闷地看科幻电影,她们分手时说他的眼睛根本就不在她们身上,只是穿过她们去看别的什么,他没什么可辩解的,能补偿的都尽量补偿。

他知道自己只是贪心地想把时针拨回五年前的那个深夜,伦敦中国城的文兴酒家,金头发的法国游客和黑头发的华人食客隔桌而坐,腼腆青涩的年轻女服务生勤勤恳恳地在桌间忙碌,一道道上着酒菜。

同是异乡人,一桌欢饮高歌,一桌气氛沉闷。

年轻的女服务生给黄皮肤的同胞多上了一碟下酒的花生,发髻灰白的女客人笑着道谢,眼角都是深深的皱纹。

女客人饮了口烈酒,看向桌对面头发蓬乱的年轻男人,声音严厉:“肇元,退学不是儿戏!这么多年了,如果你还在因为肇昌的事情心里有怨,那你就太让我们失望了,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要担负起多大的担子?”

他恶狠狠地瞪回去,“那你跪着求我啊,就像小时候一样!让梁希龄也来跪着求我啊!”

黑发女人跳起来,整杯酒泼在他脸上,“我真希望我从来没生过你。”

这是高文瑾生前跟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这场短暂的争吵没有引来任何人的注意,因为几乎同时,邻桌正在爆发一场更激烈的冲突。

法国游客看到年轻的女服务生挑了些剩菜喂给店里的小狗吃,用法语嘲讽了一句:“Est-ce que vous l'élevez pour le manger?”(你养它是为了吃它吗?)

同桌的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以为女服务生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

梁肇元听懂了,但他被梁希龄和高文瑾扔在国外十二年,受够了歧视,早就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拿纸巾擦拭顺着鬓角下颌淌下的酒液,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

“Oui! On adore manger les chiens, surtout le chien, parce que le chien c'e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