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博管。我只是担心,明天开展后,不乏有很多比我有眼力的专业人士到场。”
王益坚心乱如麻,毫无头绪。为什么要这样考验他,万一这批瓷器全是赝品,崆博就这样开展,岂不是成了笑话。
秦天看了童仲元一眼,他似乎不想掺与其中,只静观其变。
“既然如此,我们就告辞了。祝崆博明天展出顺利。”她说。
秦天收拾好东西背起背包,和童仲元一起离开了崆博。童仲元斜斜瞧着她,问:“你就这么算了?”
“那能怎么办?强按着他去开锁取样?小孩挺可怜的,都快哭了。”
童仲元无声地笑了。她看起来和人家也差不了多少,还叫人小孩。
“再说了,也来不及了。就算现在取样,要赶回上博,样品处理,测定,分析。明天早上报告根本出不来。做和不做,结果都一样。崆博这个亏是吃定了。怕就怕,不是吃亏这么简单。”
他俩上了车,秦天缓缓驶离停车场。有个人影追着车飞奔而来,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车旁拍打车窗。秦天赶紧踩下刹车,降下车窗。王益坚满额是汗,撑着车框,气喘吁吁道:“请留步。秦老师,童老师,如果现在取样的话,今晚,今晚能出结果吗?”
秦天遗憾地摇头:“仪器都在上博,我回去要三四个小时。分析需要时间的,今晚是不可能出结果的。”
王益坚深吸一口气,凝视着她:“那明天早上呢?能在明天八点前出结果吗?”
秦天与他视线相交,半晌,她缓声道:“我尽量。”
王益坚的汗水流到了眼睛里,他抹了一把:“那就拜托了。”
秦天与童仲元再次入馆,分头取样了 20 件瓷器,和王益坚留了联系方式。王益坚陪同他们出馆,送上车。
“秦老师。”他扒着车框,欲言又止。最终退后一步,对她躹了个躬,什么都没说。
他已经想清楚了,既然陈馆长让他负责策展,那这个责任他担定了。他才工作三个月,比起这里的任何人都更没有牵挂,如果出了事,需要合同工来扛,那就他来吧。
秦天对他挥挥手,升起车窗。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童仲元打开手机导航,投到车机上。拿起她放在中控的手机,问:“密码多少?生日?”
不等她回答,他试了下她生日,果然解锁了。秦天无语,想与他分辩几句,但路不熟,一边看导航一边开车,已经分不出多余的线程跟他计较了。
童仲元在她手机上捣鼓了一阵,短信提示音响起。他放下手机,转头道:“我导的是火车站,等下你坐高铁回去,票已经买好了,1 小时能到上海。”
秦天愣住:“我坐高铁?你呢?你一个人开车?”
现在这个点出发,等到进市区时,正好是晚高峰,路况很复杂,何况他还是右驾换左驾。
“慢慢开,习惯就好了。”
秦天纠结了一下,想到王益坚对她躹的一躬,便不再犹豫,直接开到了火车站。
“路上小心。到了给我发条消息。”童仲元说。
该小心的是他才对,秦天默默想。她背着包走了几步,还是不放心,回头对他喊道:“不行的话,你把车停在郊外。我明天去取。”
童仲元对她笑笑,对男人来说,说他开车不行跟说他床上不行是一样的。开到郊外停好,等她明天去取这种事,除非地震战争原子弹爆炸,不然是绝不可能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