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了。最后她刻了这四个字宁静致远,对童仲元来说,和这次考试无关的话才是他能接受的安慰。
她凑在他胸口,指着他手里的刻章,遗憾地说:“就是这个‘远’字的走字底,我刻得太深了,后来怎么也补不回来。”
她的碎发落在他手心里,胸膛隔着空气也能感受到她温暖的体温。从这个角度看,她的睫毛像羽毛一般轻轻颤动。
她说了半天他一点动静也没有,她抬起眼,刚好对上他的视线,他像受惊的鹿,飞快地扭开了头,轻咳了一声,拿起章,按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宁静致远四个字鲜红的字印在了他的皮肤上。
“你什么时候会篆刻了?” 他不自然地问。
“也不算学会,就是一直在练。其实做任何事,一开始都很难。”她斟酌着用词,想不着痕迹地用自己的经历来鼓励他,“但就算有瑕疵,这也是我唯一刻的一个完整的章。下次我会刻得更好。”
“哦。”他应了一声,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那你下次刻的完整的送给谁?”
她愣了愣:“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拿着印章对着太阳看了看,漫不经心地说:“那还是送给我吧,两个放在一起比较才知道你有没有进步。反正,我也不走了。你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找我,我不嫌麻烦。”
“你是说……”她迟疑地问,“你以后也不走了吗?”
“嗯。”他凝望着她,今天第一次没有逃开她明亮懵懂的眼睛,“不走了,今后,我一直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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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午休假了。比起无效工作,她决定放松几天。平时她工作忙,家务基本都是童尹序在做,难得她在家,听着音乐打扫房间的感觉也不错。
她推开童仲元的房门,一眼望去,他的房间整整齐齐,干净明亮。这一点他倒不像这个年纪的男孩,特别有规律。她刚想关门出去,停住了,又转了回来。她这儿子心眼极多,这几年来他们一直在斗智斗勇。他把房间收拾得那么干净不会是在迷惑她吧?说不定,他藏了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怕她发现,才故意制造出房间不用收拾的假象。青春期的男孩子血气旺盛,别沾上什么坏习惯才好。
说来,她这几天思前想后,越发觉得诡异。童仲元一直都是知道要去英国的,突然搞出这么一出,怎么看都不会是毫无理由地心血来潮,倒更像是心里有了牵挂。他这个年纪,还能牵挂啥?不就是女生么。
想到此处,她放下抹布,走向他的床头柜书桌翻起来。她找了半天,连床底和床垫下面也没放过,满头是汗,倒没发现什么异常,至少不是她脑补的那些东西。她的视线移到了他的电脑上,这小子狡猾得很,就算有什么大概也是存在电脑里。算了算了,由他去吧。慢点敲打敲打他,不要弄出点事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