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小房间里。他们靠近得如此近,他的体温很温暖,他的歌声伴随着她的哭声,循环往复。这世界上唯一有血缘的人就在她面前,让她感到很孤独,无边无际的孤独。
这么多年来,她早已习惯孤独。上学时她很少社交,一心求学,毕业后她独自居住,走南闯北。她的心中有梦,有梦想的人怎么会孤独。
眼泪滴落在她的手背上,从指缝里渗进父亲盖着的毛毯上。
不是真的,她的坚强不是真的。
爱与被爱的渴望一直在她心底,她只是太胆小才假装不在乎。
这一刻,她的身边有最亲的人,心里有最爱的人,比任何时候都更孤独。就像浩瀚大海里遇到洋流的小鱼,她最珍爱最贵重的伙伴,在她无法割舍的视线里,在她无声的呼喊声中,随着无法抵抗的洋流,无能为力地漂远了。
明渊行有些意外。秦天应该在休假,他也希望她能好好休息几天。她提出有事和他说时,他想当然地以为她放心不下矅变天目的事。可她说不是的,是别的事。他说他人在外面,秦天又说,您在哪里,我过来找您。给我十分钟就可以了。
为此,他提前结束了一个会议,来到和她约定的酒店大堂吧。他到的时候,秦天在坐在位子上发呆。他已经走入了她的视线范围,她却视而不见。等她发现他时,忙站立起来。明渊行心中纳罕,也不跟她寒暄了。
“什么事这么急?”
秦天从口袋里拿出一个 U 盘放到桌上。
“明馆长,第二篇论文不会有了,我已经删了。但是论文里的支撑数据还在,就在 U 盘里。”
明渊行拿起 U 盘翻了翻,眉头拧了起来。秦天倒有些疑惑,明渊行看起来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就因为青铜器人工复造的事,你不打算再写论文了??”
“不是。只是热释光这块,我不会再发表论文了。不过数据分析仍然在做,但不会公开了。”
“那你把数据给我是?”
“情况是这样的……”秦天把东京遇到造假团伙的事避重就轻说了遍,“后来童仲元把假的数据给他们了,我们就离开了。”
明渊行没有插嘴,也没有表示惊讶,冷静地听完了全程。
“我不知道怎么能找到这些人,所以我想……您不是有香港那里的人脉,能放出声音把这组真数据送到他们手里吗?”
这回明渊行真的有点惊讶了。
“你要把真数据送给他们??让他们造假??”
“没有。您别误会。我的想法是由您把真数据交给他们,然后我们在一周内将数据在海内外公开。他们不是想要数据么,拿去。但这不影响我把数据变成公开数据。这样他们拿到数据后造假也没用,数据是公开的,你的瓷器即便在热释光上拥有和宋代一样的辐射剂量,也不代表你的东西就是真品。”
明渊行靠到椅背上,双手交叉沉思。
“但是这样也无法鉴别真品了。目前热释光领域的细分已经是最前沿的研究了。数据公开后,我们,所有的人如何用科学鉴定来分辨年代的真假?”
“我会继续研究,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我把所有样管进行梳理,重新鉴定分析,从现在的辐射里找出其他变量,进一步细化现有辐射的分类和剂量。”
明渊行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两个月?在你出第一篇论文前,青铜器的辐射数据已经 8 年没有更新过了。细分数据公开化后,要花上多久才会有新的研究突触?”
“那是因为没人去推进这块。”秦天俯身向前,有些急切道,“既然 8 年前的数据能用,就不会有人去做细化分析。直到那些数据不再准确,才会有人动一动。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会去推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