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你是有了主意不想告诉我吗?”他脱口而出。

她支支吾吾,心虚地说:“也不是。”

也不是?这三个字让他心凉了半截。那就是了,她真的不想告诉他她的计划,更不需要他的帮助。他还留在这里干吗,她都不想说,他难道还刨根问底。他站了起来,却没有离开,而是说了一句自己也没想到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秦天捧着橙汁,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他生气了?也难怪,他是担心她才问的。这大概就是一片好心喂了狗的感受吧。

他看她懵懂无措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蠢得可笑。他推开椅子去拉门。门开了一半,秦天冲过来,把门又撞上了。她堵着门,惭愧道:“没有不能告诉你,我现在就告诉你。”

“我不想知道了。”他淡淡道。

“不行,我一定要说。”

“不用了。”

“我偏要告诉你。”

他的手仍然握着门把手,她则无赖地靠在他手上,不让他开门。两人面面相觑。一室的静默。

“噗嗤”一声,秦天忍俊不禁笑了出来。童仲元别过脸去,气倒是消了,但他觉得自己更傻了。

元君若正在准备材料,听到秦天的办公室里传来阵阵笑声。心下嘀咕,秦老师方才还愁眉苦脸,现在倒笑得欢畅。

童仲元放开了门把手。坐了回去。秦天没坐回去,她俯身到童仲元耳边,轻悄悄地跟他咬耳朵。她仔仔细细地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说完,她期待地看着童仲元,等他的反馈。

他却没支声,半晌道:“你能再说一遍吗?”

她一愣,她刚刚说得很清楚啊,他是走神了吗?

她弯下腰,又想跟他耳语,他往后靠了靠,让开了。

“不会有人听到的。”他低低地说。

“哦。”

她把自己的椅子拖过来,望着他,促膝而谈。

他却看着别的地方,只时不时地回她一眼,表示在听。等她说完,他才把视线投过来。

“是个办法。”他说,“明渊行什么时候回来?”

“唐执徐说这周回来。”

“你是想等他回来再跟他说?”

“嗯,不想他在外面还操心。”

“我觉得你还是打个电话先跟他说一下,宜早不宜迟。他要是知道了是造假,说不定行程能压缩一下,早点回来。”

秦天不置可否。她知道童仲元说得对,但她不想打扰明渊行。淳化阁帖才是头等大事,况且文化部的领导也在。总不见让明馆长撇开领导自己先回国。

“那你这里呢?打算怎么做?”她问。

“我让合伙人先不出报告,同时摸一下这个客户的情况。有进展会随时跟你说的。”

已经是下班时间了,秦天把椅子拖了回去。让童仲元早点下班,尼雅一行辛苦了,最近注意休息。

他没说什么离开了。她则去热释光室看进程。期间她的手机响了几声,她都没注意。等她回到办公室,桌上放着一份外卖。

她拿出手机,和他的对话框没有更新。

只有一条银行卡的消费提醒。招牌四宝饭,118 元。

她着着这条提醒苦笑。明明 40 元就能买到一份四宝饭,他非要买这家贵的。还是用她的钱买的。

夜幕降临,童仲元在酒店等待着英国的时差。

吃完饭他联系了 Eithans,他刚上班,正等着他的消息。

“这批青铜器不是盗墓品,是赝品。” 童仲元说。

“你是仅凭照片就看出青铜器是假的?是其中有假的,还是全部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