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慰的话语,刘羽唯听到却想起了某天夜里的噩梦,她崩溃般扑进他的怀里。
连日来强装的镇定、葬礼上压抑的呜咽、独自等待时啃噬骨髓的担忧、以及这失而复得的巨大冲击…积压的情绪找到了出口,瞬间化作洪流汹涌而出,冲垮了所有脆弱的堤坝,化为失控的嚎啕和灼热的泪水。
靳朗感到胸前瞬间被一片湿热的潮意浸透,两颗心脏在湿漉漉的纠缠中同频跳动。
他突然想到西南山区那些被暴雨冲刷的峭壁,此刻她滂沱的泪就像当时的泥浆,裹挟着所有后怕与痛楚将他淹没。
靳朗觉得语言安慰太过苍白,只能收拢双臂,将她更深地嵌进自己怀里,一只手笨拙地、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脊背。
从德国回来后,刘羽唯早已学会用冷静自持的外壳妥善包裹情绪。但此刻,在这个怀抱里,所有的秩序都土崩瓦解。她哭得像个在无边旷野里彻底迷失方向的孩子,涕泪肆流,鼻子像被堵塞的管道,她不得不大口大口狼狈地用嘴喘息。
靳朗心疼地无以复加,只能捧起刘羽唯的脸,拇指擦掉泪痕,可迅速又有另一股从源头流下。
在意识到语言和动作都无济于事的时候,一种更直接的本能驱使了他。他猝然俯身,用双唇替代了手指,接住了那颗滚落的水珠。
咸涩的泪在嘴边化开,像海风裹挟的冰冷雨滴,带着令人心碎的滋味。
刘羽唯的睫毛剧烈颤抖,被他突然的举动惊地忘了换气,呼吸停滞,胸腔里的呜吟堆积堵塞,硬生生在喉间凝成一个响亮的嗝。
声音一出,她自己都被羞窘击中,慌忙抬手捂住嘴,想要强行压抑,可剧烈抽泣早已打乱了身体的节奏。
“...嗝!...嗝!”
每一声不受控制的哽咽都让她纤细的肩膀剧烈地抖动,鼻尖泛红,刚刚退潮的眼眶迅速又蓄满了水汪汪的雾气,像只被欺负的小白兔。
靳朗凝视着她,低笑一声,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宠溺神情,拿开了她捂住嘴的手。
“我帮你。”
帮?
帮什么?
迷蒙的泪眼尚未来得及表达困惑,模糊的视界和疑问就被一片温软彻底吞噬。
这个吻没有一丝欲念,只是轻柔触碰,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幼鸟。他缓缓地将绵长的气息徐徐渡入她混乱的呼吸节奏中,一丝一缕地抚平那失控的波澜。
刘羽唯拽紧他胸前的衣襟,像个溺水的人攀上浮木,几近窒息的渴望驱使她,不顾一切地贪婪汲取着这唯一能救命的氧气来源。
红茶的香气与泪水的咸涩在唇齿间交融、酝酿,化作令人心跳失序、迷醉眩晕的毒药。
靳朗揽在她腰间的手不觉收紧,灼热的掌心透过衣料熨烫着她的皮肤。刘羽唯被这热量牵引,双臂顺势环上了他的脖颈。
时间在无声交换的气息中变得粘稠暧昧。谁也不知道从哪一秒开始,这个原本安抚意味的吻悄然变了味道。
靳朗微颤舌尖轻轻叩开她的齿贝,浅尝辄止化作燎原星火,如同荒漠中跋涉已久的旅人,享受着对方赐予的甜美甘泉。
逐渐两人再无所顾忌,贪婪地、用力地证明彼此的存在。他用舌头不断探索、入侵,扫过她的上颚;她沉迷其中,惩罚式地咬住他的下唇,报以热烈的回应。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绝望中的愈发珍贵的生机与活力。
刘羽唯很久没有享受过如此深入的吻,意识有些飘忽,她偷偷睁开眼睛,恰好对上靳朗深潭般灼热的视线。
目光相撞,情潮翻涌,明明上一秒还是那个濒临窒息的溺水者,但此刻她却心甘情愿并且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那海浪中。
交缠的呼吸逐渐凌乱,靳朗的手悄然探入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