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一场梦里那个绿茶般清爽的少年不同,眼前的靳朗略显疲态,下颌已经泛起青色,仔细看眼角竟还有些细纹。可奇怪的是,这种颓废的疲惫感反而增加了男人的魅力,像窖藏多年的红酒,散发着令人心醉的醇厚。

爱真是让人迷茫,她忍不住自我嘲笑。

刘羽唯直起身子,鬼使神差地捧着一束光,将掌心贴到了靳朗的脸颊。对方一动不动,任由她描摹,像是陷入了梦中的卡顿。

指腹在这张立体的脸上随意游移,起伏的眉骨、直挺的鼻梁,微凉的唇畔,最后摩挲着刚刚冒出头的胡茬。

还真有点扎手,轻微的刺感让她想起玫瑰的茎。

就在她要抽离的瞬间,靳朗突然擒住她的手腕。带着薄茧的掌心包裹着她,牵引着重新覆上自己的脸然后偏头,将温热的双唇印在她冰凉的掌纹上。这个吻顺着生命线烙进血脉,激活了某种幻想。

“叮!”

电梯门再次被打开,小周后脚还没落地,就被迫止步。眼前的画面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文艺片靳朗半跪着将刘羽唯的手贴在唇边,交叠的身姿在走廊投下缠绵的阴影。

全身的困意顿时消散,怪不得刚刚被翌哥摇醒,非得让他上来送靳朗落在车里的东西。

“朗哥,东西我给你放这儿了!”

蹲坐的两人循声望过去,小周早已经钻进了电梯。

刘羽唯眨了眨眼睛,掌心的余温犹在,她慢慢回过神来,逐渐分清了梦境与现实。

“快起来吧,地上凉!”

靳朗起身时仍攥着她的手。

坐姿保持的太久,刘羽唯试图站起的瞬间,麻木的双腿背叛了身体,重心不稳,好在前面就是一双有力的臂膀。

她慌忙抓住了靳朗的大臂,“嘶”,只听得对方倒吸一口凉气,却并未闪躲。

“你受伤了?!”

她瞪大眼睛反问。

“我没事。”

靳朗低头看了看刘羽唯的脚,“能走了吗?先进屋吧!”

进了门,靳朗直奔厨房沏了一杯热茶返回客厅。

“怎么在门口睡着了?小心感冒!”

带着未经伪装的急切和一丝责备,将手中的杯子塞进刘羽唯冰凉的手掌,“我不是说下午去找你吗?”

刘羽唯瑟缩了一下,顺从地捧起骨瓷杯浅浅抿了一口。她垂着眼睫,热气氤氲,瞬间濡湿了睫毛。

“我...想见你,就来了。”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

自己讲过多少遍的话,没想到竟然能从刘羽唯口中听到,靳朗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

杯底轻磕在玻璃茶几上,刘羽唯忽然捉住了靳朗左手手腕,刚刚冰凉的指尖此时甚至带着点灼人的热意。

“你...受伤了吗?”

不等回答,她的另一只手已经覆上来,自顾自的将他宽松毛衣的袖口一点点向上卷。靳朗没有躲闪,任由她摆布,眼中含着不自知的柔软。

皮肤上大片青紫淤痕映入刘羽唯的眼帘,等卷到肘关节处,白色纱布和粗针黑线交叠,显得格外扎眼。

纱布缠绕着整个大臂,她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只是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片白色的边缘。

再抬起头,刘羽唯的眼眶中已经蒙上一层浓重的雾气,让人想起了冬日温暖室内的玻璃,模糊了里外的一切。

“...疼吗?” 尾音破碎。

“受伤的时候没什么感觉。”靳朗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缝针没打麻药,倒是疼得清醒。”

他试图用玩笑的语气遮掩真相。

“怎么弄的?”

“有个灯光师被滑坡的石块砸到了腿,我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