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英喆一听毕安说这话怒了。
“你怎么说话呢?”麻英喆道:“不要以为自己是王爷是长辈,你这王爷的位置要不是我爹?早就没了十回八回了。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虽然这话说得很难听,又是从一个小辈口中说出,但显然这是一句实话,所以毕安没能反驳。
管乌心里不痛快,可是主子都没说话,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咬牙狠狠地看着麻英喆。
麻英喆也感觉到了他们两人的怒火,想想如今出门在外,只有他们三个人,也不能把对方弄得太难看了,万一真把人逼急了,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就不好了。
于是麻英喆做了个深呼吸,缓和一下心情,说:“王爷,你也不用太着急,这件事情确实是我思量不周。明日等那姑娘来了,我好好和她说,就说当时是一时冲动,多给他家里赔点钱,把他们安抚了。让这事赶紧过去,不要耽误了正事。”
这话说得还像样子,毕安缓缓点头。
“忍一时是为了日后更多的益处,麻少爷,不要因为这种小事破坏了我们的大计。”
麻英喆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牢房里重新安静下来,三个人总算是达成了短暂的一致。
方明宴却还没有限制,这件事情光有春喜一个人还不太够,麻英喆完全可以不认账。
口说无凭,又没有证人,谁能证明春喜身上的伤是他打的?
于是又让差役把春喜的父母和哥哥弟弟都找来了,他们是和毕安见过,而且有交易的人。
那张银票还没有花掉,春喜父亲拿出来的时候非常不情愿。
在他眼里这许许多多的金元宝飞了。
而且经此一事,女儿一定和他们离心,简直是鸡飞蛋打一场空,偷鸡不成蚀把米。
但是在刑狱司里,他们不敢再说什么话。
方明宴问起春喜父母那日的事情,便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和春喜说的基本上一样。
因为春喜被送回来的时候意识是清醒的,毕安带着管乌在外面和春喜父母说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银票就是京城的银票。
京城里有四大钱庄,每一张银票上都有编号。
如果是大额兑换,或者钱庄觉得有可疑的人,都是有记录的,这个银票一查,果然显示是在三天之前,有毕安兑换的。
虽然没有人看见麻英喆打春喜,可其他证据已经十分充足。
众人去休息了一下,只等天亮将这些一件一件地丢到麻英喆的脸上去,由不得他不承认。
第二天,万事俱备,提审麻英喆。
姜云心将春喜也扶到了堂上。
春喜的腿现在还不太能走路,一瘸一拐的。
方明宴吩咐:“给她搬个凳子。”
姜云心连忙春喜坐下。
然后方明宴问麻英喆:“麻英喆,现在有女子夏春喜,状告你在五月二十日晚,用强不成将她打伤,可有此事?”
荆风华穿着一袭书生长衫,拿着笔坐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正儿八经的像师爷。
春喜的状纸被送了上来,正是荆风华所写。
基本上是春喜口述,他按原样记录,但是也加入了自己的文采,读起来那叫一个慷慨激昂,感情充沛,让闻者生气,听着愤怒。
状纸读完,众人都看向麻英喆,就等着他如何狡辩。
万万没想到,麻英喆说:“此事确实是我做的。”
这简直是一拳打进了棉花里。
众人顿时都有一种无力感。
一时间堂中一片安静。
众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心思应该是差不多的,你狡辩呀,你怎么不狡辩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