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都快急死了,一直拜托我多盯着你些,免得你跟那些坏学生学坏了。”
林熠闻言,微微一怔:“所以……是因为我妈?”
“不然呢?你以为我乐意天天围着你转呀?”李渔歌挑了挑眉,“你那时候见我就想跑,活像见了鬼似的。要不是宋姨三番五次地拜托我,我真懒得管你了,谁愿意一直热脸贴冷屁股?”
“是吗……”
林熠低头抿了口酒,辛辣味在舌尖蔓延,他这才惊觉,原来他们从未共享过同一段过去。
在他记忆里,每个清晨等在梧桐树下的身影,递来作业时指尖相触的温度,甚至说“再逃课我就不管你了”时气鼓鼓的样子所有这些他反复摩挲的细节,原来只是出自母亲的嘱托。
酒精开始不动声色地发挥着它的魔力,李渔歌的眼神变得迷离,完全没注意林熠悄悄低落的情绪。
她两颊泛着潮红,手里晃着酒杯,顺着话题说起他高中时的有多不靠谱多叛逆,可每每说到关键处,自己倒先忍俊不禁地咯咯笑起来。
林熠心情复杂地听着,偶尔附和几句,直到觉得李渔歌实在是喝多了,才抢下她手里的酒杯,喊店员过来结账。
走出店门,林熠招手拦了辆出租车,把李渔歌塞进后座。
出租车缓缓启动,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林熠不时侧头查看李渔歌的状态,谁想这短短十分钟的车程,她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脑袋毫不讲究地靠在车窗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均匀而平稳,仿佛暂时抛下了一切烦恼。
林熠不忍心叫醒她,直到车子停在小区门口,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只知道李渔歌租的是他家对面的小区,却不知道具体在哪一楼。
“渔歌?”
林熠只得轻轻推了推她,可换来的却是不满的轻哼。李渔歌又皱着眉头往角落里缩了缩,像只慵懒的猫,反而睡得更香了。
“你们到底下不下呀?我还要做生意呢。”司机师傅等不了了。
林熠无奈地揉了揉眉心,醉成这样,叫又叫不醒,带回自己家好像也不太合适,早知她就这点酒量,应该早点拦下来。
经过一番复杂的心理斗争,林熠问:“师傅,我们多呆一会儿,钱我按行使价付给你行吗?”
“还有这种好事?”司机师傅倒是有些意外,嘿嘿一笑,“正好我肚子饿,出去吃一口。”
“行,您去吧。”林熠掏出两百块钱递过去,“可能得等她睡醒了才能走,这钱您先拿着,不够我再补。”